隨著花魁董巧兒與趙如玉二人的到來,東城錦體社的元宵節賽錦體比試也就正式開場了。
因為時值冬末春初,天氣依然寒冷,錦體社里燃起了許多炭盆,讓場內變得溫暖如春。場地后側的參賽者也除去了厚重的袍子,搖頭擺手地在那里做上場的準備。
方才與燕青對話那個老者是這錦體社里的針筆師吳大師,技藝高超,德高望重。錦體比試之前,首先由他宣讀了一些賽錦體的規矩,諸如不得因為比賽勝負而私自斗毆等明顯針對潑皮們的條款。
那些規矩中,甚至還有肚臍四寸以下的花繡嚴禁露出來參加比試的條款,逗得錦體社里的眾人哄堂大笑。燕青悄悄地告訴西門慶三人,從前的確有那無恥的潑皮宣稱自己紋得最好的花繡就在襠部,還要當眾寬衣解帶,被自己用相撲絕技扔了出去。
西門慶三人聽了,都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終于,吳大師退下后,參與賽錦體的一個個少年郎君打著赤膊陸續走入場地,向圍在四周的眾人亮出自己滿身的花繡。
西門慶雖然與魯智深、陸小乙、燕青等有花繡之人早已結識,但以前的確未有怎么關注這大宋朝流行的刺青花繡。今日與燕青來到這錦體社,也算是大飽眼福。
在后世,滿身刺青的人給人的印象就是混社會的。所以,當西門慶看著場地中的一個個刺青男時,仿佛眼前是黑幫電影里的某個幫派。
場地中的參賽者一個個繞場慢慢行走,讓圍觀之人能夠看清楚自己身上的花繡。西門慶仔細看去,真是飛禽走獸、花鳥蟲魚,無所不有。
左手側坐著的青樓歌伎們嬉笑著上下打量在自己面前努力賣弄錦體的一群少年郎君,將自己喜愛的少年郎選了出來。比試完一輪之后,有幸留下來的人喜笑顏開,被淘汰的人也只能唉聲嘆氣地黯然退場。筆趣庫
在一片喧鬧聲中,比試進行了數輪,最好只剩下五個少年郎君進入了決賽。西門慶與精通此道的燕青一起討論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這五人身上的花繡都是有名的針筆師所刺,單從技法和圖案已經很難分出高下。在此種情勢下,自然是看賽錦體的這幾人,誰能更勝一籌了。
那五人俱是相貌英俊的男子,否則,也不可能被青樓歌伎們留到最后。五人各有自己的支持者,在他們繞場時爆發出陣陣歡呼聲,一時間似乎難分伯仲。不過西門慶仔細看過后,心中已經斷,他們絕無可能是“九紋龍”史進的對手。
就在這時,與燕青約定好的吳大師當眾宣布本可以直接進入決賽的燕青今日讓賢,將機會送與了他自己的一個兄弟,因此燕青身邊之人要上場與場中的五位同臺競技。
錦體社中之人聽了,都將目光投在了西門慶與史進二人身上。董巧兒與趙如玉可是將西門慶全身一寸一寸地欣賞過的,知道他身上沒有花繡,因此,也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