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巧兒和趙如玉不愧是大名府的花魁,二人聽了燕青與西門慶所報的化名后,一口一個“云郎”、“賈郎”,叫得西門慶二人好不舒坦。西門慶更是厚顏無恥地大贊二人千嬌百媚,容顏更勝東京汴梁的李師師與崔念奴,若是她二人去了東京汴梁,只怕李、崔二位娘子都要退避三舍,將花魁之名拱手相讓。
董巧兒和趙如玉被西門慶捧得心花怒放,一邊與西門慶吃著交杯酒,一邊向他打聽些東京汴梁的景象。
西門慶在東京汴梁時除了皇城沒有闖過,甚么熱鬧所在沒有逛過?他吃著酒,將東京汴梁城里小御街、樊樓、馬行街、州橋、鐵塔等地的繁華景象一一道來,使人猶如身臨其境,入耳難忘。
那燕青也曾跟盧俊義去過東京汴梁城,他在西門慶邊頭搭著說些街市俊俏的話,與西門慶所談相得益彰。
一番擺談,董巧兒和趙如玉聽得心馳神往,對西門慶和燕青乃是東京汴梁城馬行街來的販藥巨商深信不疑。
聽聞西門慶和燕青長期廝混于東京小御街和樊樓等風月場合,可謂見多識廣,董巧兒和趙如玉也各自賣弄本領,吹簫、彈琴、唱曲兒、跳舞,要在二人面前展露大名府花魁角伎的風采,斗一斗孰高孰低。
燕青乘著酒興,也在眾人面前賣弄,吹笛唱曲兒,無所不能。董巧兒和趙如玉頗為燕青所迷,秋波頻傳,爭著與燕青合奏一曲。于是董巧兒吹簫,趙如玉彈琴為燕青伴奏,燕青端著酒杯唱了一首晏幾道的《玉樓春》:sm.Ъiqiku.Πet
雕鞍好為鶯花住。占取東城南陌路。
盡教春思亂如云,莫管世情輕似絮。
古來多被虛名誤。寧負虛名身莫負。
勸君頻入醉鄉來,此是無愁無恨處。
燕青一曲唱罷,董巧兒、趙如玉皆是雙目含情地舉起酒杯與這“云郎”交杯細飲,說許多動情酒話。
燕青唱的這首晏幾道的《玉樓春》,正是描寫東京汴梁城東城南的風月繁華,使人寧愿拋棄虛名,沉醉其中。用在此時,煞是應景,而又雅而不俗,難怪討得董巧兒與趙如玉這兩個名伎的歡心。
西門慶在一邊見了,心道燕青這廝果然是風月老手啊,使得好手段!若非本大官人是后世穿越而來的,還真要被這廝比下去了。是時候讓我的五弦阮耍一耍威風了。當年我憑此征服了李師師主仆,不信今日董巧兒與趙如玉逃得過我的魔掌!
西門慶輕咳嗽一聲后對三人說道:“云賢弟端的唱得好曲,堪稱多才多藝。愚兄也獻唱一首,請賢弟與二位娘子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