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看了時遷幾眼,開口說道:“也罷,時遷,看在往日你送來幾個上品貨的情分上,我再給你加五兩,不能再多了!還有,你將院子外的毛驢和驢車都給我留下,我看那也是你順手牽羊偷來的吧!”
時遷聽了,終于露出了笑容,與那大漢達成了交易。
那大漢掏出銀子遞給時遷,隨口對他問道:“時遷,你這廝此番又是如何將這女娘騙過來的?”ъiqiku.
時遷笑道:“這有何難?兄弟我拿一個她那失蹤小兒的手鐲就將她輕易地從滄州哄騙來了。”
“你這廝又是何時偷得的手鐲?”
“不瞞哥哥,這女娘的兒子就是我從滄州拐走賣掉的,他的手鐲自然是落在了兄弟的手里。這就叫賣了小的再賣老的,兄弟我做事須得有始有終啊,哈哈哈~”
“呸!時遷,你這廝好不奸滑!”
“哥哥,兄弟我也是在積德行善啊!滄州遭遇洪災,這小娘子死了丈夫,孤兒寡母的,她一個人怎么養活兩個人?兄弟我將那小兒賣了,也讓他能吃上一口飽飯。就這小娘子,到了哥哥你這里,日后賣到大戶人家為奴婢,或是賣去那青樓妓館,卻不強過她如今忍饑挨餓的日子?”
“時遷,似你這般說,那我豈不是比那報恩寺的主持積下的功德更多?哈哈哈哈~”那大漢拍著石遷的后背,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
時遷也笑著將銀子收好,與那大漢拱手作別,離開了這個販賣人口的院子,向薊州城里走去。
新得了這許多銀子,時遷當然要去那城里的酒樓賭坊、勾欄瓦舍好生快活。
在城里賭坊中廝混了兩日,時遷將手中的銀子輸了個七七八八,所剩無幾。這廝欲去青樓風流,卻苦于無錢,只得趁夜潛入青樓,藏身房梁,偷看了半夜的**。
第二日時遷從腳店里醒來,想起昨夜看到的旖旎光景,不由得渾身發熱,好沒抓撓。時遷在店里待不住,起身出了腳店,在薊州城里亂轉,尋那可以下手的人家,欲偷些去青樓風流快活的花銷錢。
在街上轉了一會兒,時遷轉入一條巷子,突然聽得前頭巷里聚了些好事的子弟,在那里嘻嘻哈哈地做成一只曲兒,唱道:
“堪笑報恩和尚,撞著前生冤障;將善男瞞了,信女勾來,要他喜舍肉身,慈悲歡暢。怎極樂觀音方才接引,早血盆地獄塑來出相?想‘色空空色,空色色空,’他全不記《多心經》上。到如今,徒弟度生回,連長老涅槃街巷。若容得頭陀,頭陀容得,和合多僧,同房共住,未到得無常勾帳。只道目蓮救母上西天,從不見這賊禿為娘身喪!”
時遷正在琢磨,又聽得后頭巷里也有幾個好事的子弟喧鬧。原來他們聽得前頭巷里唱著,不服氣,便也做只《臨江仙》唱出來賽他。那后頭巷的子弟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