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慌忙答禮,道:“不知者不怪!節級乃是真性情的好男兒,宋江怎敢責怪節級?”
不是宋江如此好脾氣,被人打了也當作沒事。只是如今身在江州牢城營,這戴宗看上去又是一個心黑手毒之人。若不與他和解,再糾結于今日之事,難保不會惹惱了戴宗。戴宗是這牢城營一霸,宋江可是害怕被這戴宗背后打悶棍暗算了呀!
宋江與戴宗各懷心思,一笑泯恩仇。
二人行禮罷,戴宗依然說著客氣話:“小弟只聽得說:‘有個姓宋的發下牢城營里來。’往常時,但是發來的配軍,常例送銀五兩。今番已經十數日,不見送來。今日是個閑暇日頭,因此下來取討。不想卻是仁兄。恰才在營內,甚是冒瀆了哥哥,萬望恕罪!”
宋江道:“差撥亦曾常對小可說起大名。宋江有心要拜識尊顏,卻不知足下住處,又無因入城,特地只等尊兄下來,要與足下相會一面,以此耽誤日久。不是為這五兩銀子不舍得送來;只想尊兄必是自來,故意延挨。今日幸得相見,以慰平生之愿。”
二人這一番話,就算是把戴宗誤打宋江之事說過去了。當下戴宗與宋公明說罷了來情去意,俱各大喜,彼此頗有相見恨晚之意。δ.Ъiqiku.nēt
那宋江也悄悄地對戴宗訴說了來江州的一路上遇見許多好漢,眾人相會的事務。不想這卻又勾起了戴宗的煩惱。
戴宗聽說宋江在潯陽江上結識“船火兒”張橫,張橫還讓他給自己的兄弟張順帶一封信時,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張順與李逵火并之事,坐在那里扼腕嘆息。
宋江見戴宗面色不豫地在那里嘆氣,在一邊問道:“尊兄還有何煩惱?”
戴宗對宋江嘆道:“哥哥,你若是一到江州就來見小弟就好了!小弟帶你去見那‘浪里白條’張順,大家都做一個朋友,就不會生出后面的事端。哥哥不知,小弟有一個身邊人,是牢里的一個小牢子,姓李名逵,本身一個異名,喚做黑旋風。他鄉中都叫他做李鐵牛。這李逵身高力大,驍勇無比,可惜前幾日與那‘浪里白條’張順為些許小事斗毆,淹死在潯陽江上了。小弟聽哥哥提到張順,不由得想起我那身邊人李逵,故以此煩惱。”
戴宗就將李逵如何在潯陽江邊買魚時與漁人們起了沖突,又如何與張順廝打,被張順賺到江中,二人一番火并,在潯陽江里同歸于盡之事對宋江一一道來。
宋江聽得目瞪口呆,跌足長嘆道:“是小可之誤也!平白害了兩條好漢。小可若是早一些與你等三人見面,大伙兒必會坐在一起吃酒作樂,成為朋友,何至于在那潯陽江上拼一個你死我活?小可對不住李逵兄弟和張順兄弟啊!”
這宋江倒是沒有說錯,他就是一個不靠譜的寄信人。張橫托他給自己的兄弟張順帶一封信,本就有介紹張順與他結識之意,可這宋江到了江州城后,一連過了十多日,卻從不去找那張順送信,直到李逵與張順打斗時,他才想起此事,對戴宗說出有張順的哥哥張橫的家書。
這一次,西門慶就是利用的宋江這不靠譜的行為,在他見到張順之前,設計讓李逵與張順提前火并,雙雙斃命了。筆趣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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