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娘心生歹意,卻對西門慶笑道:“這位客官,休要取笑奴家。客官們再吃幾碗了,可以去后面樹下乘涼。若是客官當真要歇,便在我這家安歇也不妨。”
西門慶聽了孫二娘這虛情假意的話,自家肚里尋思道:“這孫二娘不懷好意了!她看我帶來的人都入了店,八成是準備下蒙汗藥,把我等一網打盡了。嘿嘿,這婆娘卻是尋死,看我且先耍她一耍!武松可以調戲孫二娘,我西門慶大官人也可以依樣畫葫蘆嘛!”sm.Ъiqiku.Πet
西門慶打定主意學習武松,戲耍那孫二娘一番。
于是,西門慶故意對孫二娘說道:“大娘子果是好客!只是你家這酒卻好生淡薄,吃得我這嘴也忒無味。你家別有甚好的酒,把來請我們吃幾碗。”
焦挺也在一旁幫腔,掏出一錠大銀子拍在桌子上,咋咋呼呼地說:“正是,這嘴里都淡出個鳥來!主人家怎地拿這等劣酒來糊弄我等!莫非怕我等出不起酒錢?”
孫二娘本就要伺機給西門慶等人下蒙汗藥,聽得這些話,正中她的下懷。
孫二娘對西門慶笑道:“客官既這般問,我也不瞞客官。我家是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渾些,客官可要?”
西門慶道:“最好,陳年老酒,越渾越好吃。快快端幾碗上來,讓我等嘗嘗,須少不得你酒錢。”
孫二娘心里暗喜,便去里面托出一旋渾色酒來。
西門慶看了,心知這必是下了蒙汗藥的酒,口中卻說道:“這個正是好生酒,只宜熱吃最好。”
孫二娘道:“還是這位客官省得。我蕩來你嘗看。”
孫二娘自忖道:“這個漢子正是該死,倒要把酒熱吃,這藥卻是發作得更快。哼哼!這廝當是我手里行貨!”
孫二娘那加了藥的酒蕩得熱了,把將過來篩做五碗,便道:“客官,試嘗這酒。”
那兩個家仆不知內情,那里忍得饑渴,只顧拿起來吃了。
西門慶之所以未告知兩個家仆,也是有意讓他們試酒,以便知曉吃了蒙汗藥酒后,幾時發作,自己三人方好依葫蘆畫瓢地做戲。
西門慶有意支開孫二娘,便對孫二娘說道:“大娘子,我從來吃不得寡酒,你再切些上好牛肉來與我過口。”
孫二娘見與西門慶同行的那兩個家仆已把酒吃了,不疑有他,自轉身去切肉。
西門慶與焦挺、喬鄆哥三人張得那孫二娘轉身入去,卻把這酒潑在僻暗處。
西門慶端著空酒碗,口中虛把舌頭來咂道:“好酒!還是這酒沖得人動!”
那孫二娘哪曾去切肉,只虛轉一遭,便出來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那兩個家仆只見天旋地轉,強禁了口,望后撲地便倒。
西門慶三人見了,有樣學樣,也把眼來虛閉緊了,撲地仰倒在凳邊。
孫二娘叉著腰笑道:“著了!由你這漢子奸似鬼,也吃了老娘的洗腳水。”
看著東倒西歪的五人,孫二娘便叫道:“小二,小三,快出來!”
只見里面跳出兩個蠢漢來,先把兩個家仆扛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