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驛館,郭嘉便一臉嚴肅地對曹昂說:“公子,今日你在荀令君府上的表現,實在讓我擔憂。我們此次身負重任,前來西涼是為了與他們結盟,共同討伐袁紹,解朝廷之危,同時還要設法助荀令君脫身,這些都是關乎天下局勢的大事。你怎能因一時被女色所迷,而忘卻了自己的使命呢?那馬云祿雖容顏出眾,但身處這復雜的西涼局勢之中,我們不得不防,說不定這就是李儒等人設下的陷阱,意圖擾亂我們的心智,破壞我們的計劃。”
曹昂聽了郭嘉的話,心中頓時一陣愧疚,趕忙向郭嘉連連告罪:“奉孝先生,是我一時糊涂,險些誤了大事。我不該如此失態,被兒女情長所左右。您的教誨,我銘記于心,往后定會以大局為重,不再犯此等錯誤。還望先生能原諒我的魯莽。”
郭嘉看著曹昂誠懇的樣子,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公子能及時醒悟便好。我們身處險境,每一步都必須謹慎小心。兒女私情暫且放下,等我們完成使命,回到許都,何愁沒有佳偶相伴。當務之急,是要想盡辦法達成我們的目標,不負曹公與天子所托。”
曹昂堅定地點點頭,說道:“先生放心,我已深知此事的輕重。明日我們再去拜訪荀令君,我定會全身心投入,與先生一同謀劃,絕不再讓您操心。”
郭嘉卻微微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罷了,今日瞧這情形,荀令君哪會平日里如此繁忙,分明是他們有意為之,就是不想讓我們與荀令君太過親近。你想,這么多百姓前來,從早到晚不間斷,顯然是有人在背后刻意策劃,目的就是擾亂我們的計劃,阻止我們與荀令君深入交談,獲取關鍵信息。”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明日咱們也別再去探訪荀令君了。如此頻繁地接觸,只會讓西涼眾人更加警惕,對我們行事愈發不利。再者,荀令君被這般瑣事纏身,我們去了也難有機會好好商議大事。倒不如直接去找李儒那個老狐貍,與他相商結盟討伐袁紹之事。雖說李儒此人詭計多端,但有些事,終究還是要與他當面鑼對面鼓地談清楚,躲是躲不過的。咱們主動出擊,或許還能搶占先機,從他那里探出些口風,看看西涼對結盟究竟持何態度。”
曹昂聽了郭嘉的分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道:“先生所極是。之前我們試圖通過荀令君了解西涼的情況,再尋找結盟的契機,如今看來這條路已被他們堵死。直接與李儒談判,雖困難重重,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李儒狡猾無比,與他打交道,我們必須萬分小心,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他的圈套。”
郭嘉目光堅定,說道:“正是如此。明日與李儒會面,我們需提前想好應對之策。既要表明結盟對西涼的好處,又不能讓他看出我們的急切,以免被他拿捏。你我二人務必緊密配合,見機行事。”
曹昂神情嚴肅,應道:“先生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明日與李儒相商,我會謹慎行,一切聽憑先生安排。”
在馬騰的府邸里,眾人正翹首以盼著馬云祿回來匯報情況。馬云祿一走進廳內,頓時愣了一下,只見廳中不僅有馬騰與李儒,董白與盧婉也在,她不禁有些驚詫地說道:“白兒姐姐、婉兒姐姐,你們兩個怎么也在這?”
盧婉見狀,趕忙笑著開口解釋道:“云祿妹妹,聽說此次天子的使節是曹昂,當日長安城內亂,若不是他前來仗義相助,恐怕我盧府可要遭大難了。這不,一聽說他來了長安,我有心想要拜訪一二,當面致謝。但又考慮到男女有別,自己獨自前來多有不便,故而拉著白兒姐姐一同前來,想從你們這兒打聽打聽情況。”盧婉確實只是將曹昂當作昔日有恩的故人,單純地想見個面表達感激,心里一心都撲在馬超身上,只把曹昂當作弟弟看待。
馬云祿一聽提到曹昂,忍不住說道:“哦,你說那個曹昂那個呆子呀。今天在荀令君府上,他就一直盯著我看,模樣呆呆的。不過,看他樣子倒也沒有什么惡意。”
馬騰在一旁微微皺眉,說道:“云祿,不可大意。這曹昂身為曹操之子,又是天子使節,此番前來西涼,定有重要使命。他們與荀接觸頻繁,恐怕所圖不小。”
董白卻從馬云祿的話語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不禁打趣道:“云祿妹妹歷來行事果斷,從不扭捏作態,今日卻對著曹昂語頗為親昵,莫不是妹妹看上他了?”
馬云祿聽了這話,瞬間羞紅了臉,仿若天邊絢麗的晚霞。她又急又臊,一下子撲到董白身上,嬌嗔道:“白兒姐姐在胡說什么呀!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便伸出手佯裝要去捂董白的嘴。
董白一邊笑著躲閃,一邊繼續說道:“哎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么好害羞的嘛。云祿妹妹正值妙齡,若是真看上了曹昂,說不定還是一段佳話呢。”
馬云祿跺了跺腳,臉頰愈發滾燙,辯解道:“白兒姐姐,你再亂說,我可真生氣了。我不過是覺得那曹昂今日盯著我看的樣子有些好笑,哪有你說的那種意思。”
盧婉在一旁看著兩人嬉笑打鬧,也忍不住笑道:“云祿妹妹,董白姐姐也是跟你開玩笑呢。不過話說回來,曹昂一表人才,又對盧府有恩,若真與妹妹你有緣,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馬云祿趕忙直起身子,連連擺手道:“盧婉姐姐,你也跟著白兒姐姐打趣我。我對那曹昂真沒別的想法,你們再這么說,我可不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