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被親衛簇擁著后退,玄色披風沾滿碎肉與腦髓。中軍大帳在烈焰中扭曲坍塌,火舌舔舐著堆積如山的尸首。
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劈開甘寧的護心鏡,卻被張任纏住刀柄。三人在血水中翻滾扭打,甘寧的鐵鏈勒進關羽脖頸,張任的斷槍抵住他咽喉。張飛更陷入癲狂,丈八蛇矛橫掃處血柱沖天,卻被徐晃與華雄死死鉗制。他怒目圓睜,脖頸青筋暴起如虬龍,每一次發力都震得地面震顫,終于擺脫這絞索般的纏斗。
張遼的彎刀已削斷劉備披風的流蘇,馬岱的長槍距離咽喉不過三寸。西涼軍如潮水般圍攏,箭矢破空聲織成死亡的密網。劉備猛然拔出雙股劍,寒芒映著他染血的面龐,劍鋒上凝結的冰晶簌簌墜落:"備雖力竭,亦要斬下叛賊首級!"
親衛們拼死架起盾牌,卻被徐榮的投石車砸得血肉橫飛。一名校尉抱住劉備大腿嘶喊:"主公快走――"話音未落,一支狼牙箭貫穿他的后心,溫熱的血順著劉備的戰靴蜿蜒而下。
"豎子安敢!"張飛的怒吼突然撕裂夜空。丈八蛇矛如黑色閃電破空而來,將一名西涼騎兵刺成兩截。渾身浴血的關羽緊隨其后,青龍偃月刀劈開重重人墻,戰馬踏碎凍僵的尸體,濺起的血沫在空中凝成細小的冰晶。
"翼德護住大哥!"關羽刀鋒橫掃,逼退馬岱的攻勢。刀光劍影間,他瞥見劉備染血的玄甲,丹鳳眼頓時泛起血絲。張飛狂笑著撞開牛輔的鐵槊,蛇矛直取張遼面門:"張文遠!爺爺來取你狗頭!"四柄神兵相撞,火星迸濺中,西涼軍的陣型竟被生生撕開缺口。
劉備望著浴血奮戰的兄弟,雙股劍微微顫抖。關羽后背插著三支箭矢,戰袍早已被血浸透;張飛的虬髯結滿冰碴,甲胄縫隙滲出的血在寒風中凝成暗紅的痂。但二人的怒吼聲依然震得敵騎戰馬人立而起,兵器相交的脆響如驚雷炸響在亂軍之中。
徐榮的令旗狠狠劈落,霎時間萬箭齊發,破空銳響如死神的嗚咽。劉備身旁的白頸呔俁芘平岢稍艙螅復┩柑偌椎拿葡齏似鴇朔芭攀孔淙繽渙陡畹溝穆蟾眩善緣乖諮蠢鎩p珊斕難匙哦芘票咴凋暄訊攏諏醣感窖デ盎憔鄢擅白湃繞南鰲
張飛的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風,卻仍有三支狼牙箭扎進肩胛。他甩頭震落臉上血珠,望著長安城方向嘶吼:"劉辯小兒!城上的雜碎都瞎了眼嗎?!"吼聲震得西涼軍坐騎前蹄亂顫,可回應他的只有新一輪箭雨。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劈碎飛來的箭矢,后背卻又被兩支流矢穿透,血順著孔雀綠戰袍滴落,在雪地上綻開朵朵紅梅。
劉備的雙股劍已卷刃,劍身上嵌著碎骨與毛發。他看著親衛們被馬岱的騎兵沖得七零八落,有人被鐵蹄踏碎頭顱,有人被長槍挑起后重重摔在拒馬樁上。副將的腸子拖在地上,卻仍死死抱住西涼戰馬的后腿,直到被生生撕裂成兩半。
"大哥快走!"關羽突然將赤兔馬轉向劉備,刀鋒蕩開三支飛箭,"我與三弟斷后!"話音未落,張遼的彎刀擦著他耳際劈下,削掉一縷長髯。張飛猛地撲向馬岱,用胸膛硬接下對方的長槍,血沫混著怒吼噴在馬岱臉上:"想傷大哥?先過我老張這關!"
劉備望著渾身浴血的兄弟――關羽的丹鳳眼染滿血絲,戰袍被箭矢釘在后背;張飛的虬髯結著冰碴,每一次揮動蛇矛都帶起大片血霧。身邊最后二十名親衛已結成人墻,盾牌上插滿箭矢,宛如猙獰的刺猬。遠處西涼軍旗如海潮般涌來,徐榮的投石車正在裝填第二輪巨石。
"傳令...撤退!"劉備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他握緊染血的劍柄,看著張飛轉頭時不敢置信的眼神,心如刀絞,"留得青山在...他日再報此仇!"火把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與滿地尸骸的陰影重疊,隨著西涼軍的歡呼聲,漸漸消失在血色的夜幕之中。
朔風卷著戰鼓的轟鳴撲上城墻,趙云握緊亮銀槍的指節泛白。t望塔上,西涼軍的火把如赤色毒蟒蜿蜒而來,劉備殘部的玄色戰旗在火海中搖搖欲墜。他望著渾身浴血的士卒們踉蹌奔逃,馬岱的騎兵已追至百步之內,"為威侯報仇"的嘶吼震得城磚簌簌落塵。
"開城門!"趙云銀槍重重揮下,守城士卒慌忙轉動絞盤。吊橋轟然落下的剎那,他率領三百白馬義從如離弦之箭沖出,槍纓上的紅綢在風雪中翻飛如血。西涼軍的箭矢破空而來,趙云抬手揮槍,槍影化作密不透風的銀幕,將羽箭紛紛磕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