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縱馬狂奔,身后殘兵敗將稀稀拉拉地跟著,一路塵土飛揚。此番落敗,他滿心都是不甘,可也清楚,丹陽兵確實不愧是精銳之師,雖吃了敗仗,卻未遭受重創。
    一踏入永安縣城,笮融早已等候多時。他滿臉堆笑,快步迎上前去,伸手欲扶曹豹下馬,嘴里說道:“將軍今日出戰,實在是辛苦!雖一時失利,可那也是敵軍太過狡猾,丹陽兵的英勇,城中上下有目共睹。”笮融的語氣中滿是討好,眼神里透著一絲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惹惱了曹豹。
    曹豹沉著臉,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意一扔,悶哼一聲:“哼,今日是我大意了,那馬超果然勇猛,下次定要讓他嘗嘗我的厲害!”他一邊解下身上的披風,一邊往城內走,腳步急促,看得出心里還窩著一團火。
    笮融連忙跟上,點頭哈腰地附和:“那是自然,將軍威名遠揚,豈會被這一次挫折打倒。今日沙摩柯在城外攻勢也猛,不過我按照將軍的吩咐,死死守住了城池,沒讓他們占到半點便宜。”他說著,偷眼看了看曹豹的臉色,見對方神色稍有緩和,才微微松了口氣。
    兩人走進縣衙大堂,曹豹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猛灌一口,平復了一下情緒。笮融站在一旁,繼續說道:“將軍,依我看,咱們得從長計議。這山越詭計多端,咱們不能再貿然出擊,得想個萬全之策,一舉將他們拿下。”他說得頭頭是道,眼睛卻始終盯著曹豹,等待著他的回應。
    曹豹靠在椅背上,神色疲憊又帶著幾分懊惱,長嘆一聲:“原以為山越之兵不過是些烏合之眾,不足為懼,沒想到他們手下竟有這么多悍勇的戰將,甘寧、沙摩柯且不說,今日這戰陣中數員戰將……各個都勇猛無比,實在讓人頭疼!”說著,他煩躁地揮了揮手,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心中的陰霾。
    笮融連忙上前,微微欠身,一臉誠懇地勸道:“將軍,您所極是。這些戰將確實棘手,咱們不能再輕敵了。依我看吶,往后可不能輕易出城交戰。雖說咱們丹陽兵是步兵精銳,可城外敵軍擅長野戰,咱們貿然出擊,未必能占到便宜。”
    笮融頓了頓,觀察了一下曹豹的神色,見他沒有不耐煩,便接著說:“咱們不如堅守城池,利用永安城堅固的城墻和充足的糧草,與敵軍打持久戰。他們遠道而來,糧草補給肯定困難,時間一長,軍心自然就會動搖。到那時,咱們再瞅準時機,出城反擊,定能一舉擊敗他們。”
    曹豹聽著笮融的話,眉頭漸漸松開,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微微點頭:“你說得有道理,我是有些心急了。這幾日先按兵不動,加強城防,密切關注敵軍動向。”笮融見自己的建議被采納,暗自松了口氣,臉上堆滿了笑容:“將軍英明,如此一來,咱們定能穩操勝券。”
    接下來的日子,永安城被緊張壓抑的氣氛籠罩。曹豹與笮融深知出城野戰兇多吉少,于是橫下一條心,緊閉城門,堅守不出。他們日夜督促士兵加固城防,將滾石、檑木等守城器械準備充足,每一處城墻垛口都安排了精銳士兵值守,誓要把永安城打造成一座攻不破的堡壘。
    城外,甘寧和沙摩柯與馬超、周瑜按照之前的商議,對永安城發動兩面夾擊。一時間,喊殺聲震耳欲聾,戰鼓如雷,士兵們如潮水般向城墻涌去。甘寧手持大刀,身先士卒,率領錦帆賊沿著云梯向上攀爬,他的眼神中透著兇狠與決絕,仿佛一頭饑餓的猛獸。沙摩柯則揮舞著鐵蒺藜骨朵,大聲呼喊著,激勵著山越士兵的士氣,那粗獷的吼聲在戰場上回蕩。
    馬超騎著馬王極光,在城下往來馳騁,手中長槍閃爍著寒光,指揮著士兵們進攻。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針,讓己方士兵信心大增。周瑜則站在高處,冷靜地觀察著戰場局勢,不斷調整著進攻策略。
    然而,丹陽精兵不愧是名震四方的精銳之師。面對城外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他們毫不畏懼,憑借著精湛的技藝和頑強的意志,一次次擊退敵軍。城墻上,士兵們配合默契,用弓箭、石塊和熱油,將攻城的敵軍打得死傷慘重。云梯一次次被推倒,攻城車一次次被破壞,城外堆滿了雙方士兵的尸體,鮮血染紅了大地,可永安城依舊如鋼鐵般堅挺地矗立在那里,任憑戰火如何肆虐,也難以撼動分毫。
    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過后,雙方都元氣大傷,戰場上彌漫著濃重的硝-->>煙與血腥味,士兵們疲憊不堪,再也無力支撐高強度的戰斗,戰斗的節奏被迫放緩,一切暫時平靜下來。永安城也終于迎來了難得的喘息之機,城中百姓暗自松了口氣,可緊繃的神經仍不敢有絲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