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許貢在吳郡經營一方,卻終究難逃敗亡的命運。隨著許貢勢力的覆滅,原本由他掌控的吳郡半數領土,表面上竟盡數落入山越之手。山越勢力迅速崛起,在這片土地上展開了一系列行動,他們如同風暴般席卷而來,將盤踞在此的世家大族一一清理。那些平日里在吳郡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在山越的沖擊下,毫無招架之力,迅速土崩瓦解。這一舉動,看似只是山越對地盤的爭奪,實則在無形之中,徹底解決了孫策和馬超一直以來對世家大族難以掌控的隱患,只是這背后的深意,鮮有人知。
    當這一消息傳到各地諸侯耳中時,無不為之震驚。世家大族在天下各處皆是勢力龐大、根基深厚,想要撼動他們談何容易,可如今吳郡半數疆土的世家大族竟被一掃而空。這一驚人的變故,讓吳郡剩余的世家大族們如驚弓之鳥,整日惶惶不安,內心充滿了恐懼與擔憂,生怕山越的勢力會進一步蔓延,危及自身的利益和安危。
    此時的王朗,卻在這場混亂中收獲了意想不到的支持。從明面上看,山越已然占據了吳郡一半的疆土,而王朗則堅守著吳郡的另一半,成為了對抗山越的重要力量。在這危急存亡之際,那些曾經與王朗關系微妙,甚至視他為敵的世家大族,紛紛改變了態度。他們深知,只有團結在王朗周圍,共同對抗山越,才有生存的希望。于是,世家大族們不僅紛紛投靠王朗,還鼓勵族中的青年才俊踴躍參軍,希望能為抵御山越的勢力貢獻一份力量。這些青年才俊們滿懷熱血與斗志,渴望在戰場上一展身手,保衛家園。
    許貢的敗亡,本應是吳郡的一場災難,卻意外地為王朗的統治增添了強大的凝聚力。原本分散的各方勢力,在共同的敵人面前,迅速團結起來,圍繞在王朗身邊,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王朗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深知局勢的復雜與嚴峻,但也明白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若能好好把握,或許能在這亂世之中開創出一片新的天地。
    王朗與徐州的陶謙,二人情誼深厚,早年間便已交好。在山越于吳郡大肆清理世家大族,局勢陷入混亂的這一微妙時刻,王朗敏銳地察覺到了可借助外力的契機。他深知僅憑自己目前的力量,想要徹底抵御山越并非易事。于是,王朗果斷行動起來,與他治下境內的大族們商議之后,決定聯名向陶謙發出求助信。
    在那一封封辭懇切的書信之中,王朗與大族們詳細陳述了山越在吳郡的種種惡行。他們寫道,山越所到之處,世家大族的產業被肆意掠奪,族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嚴重威脅,無數的房屋被焚毀,田地被荒廢,曾經繁華的吳郡如今已變得滿目瘡痍。山越的殘暴行徑,不僅是對吳郡世家大族的挑戰,更是對整個傳統秩序的破壞。
    徐州之地,局勢錯綜復雜,各方勢力相互交織,形成了獨特的格局。
    陶謙身為徐州刺史,雖有一定威望,但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在治理徐州上,他守城自保尚可,若要開疆拓土、主動進取,卻已是力不從心。在繼承人的問題上,陶謙面臨著艱難的抉擇。
    他的兩個兒子,長子陶商與次子陶應,在資質方面都較為平庸。長子陶商,性格中庸,為人處世頗為平和,自幼飽讀詩書,行舉止盡顯儒雅之風。這樣的性格和修養,讓他頗受世家大族的喜愛。在徐州,糜家作為富甲一方的豪族,以及手握軍權的曹家,尤其是曹豹所在的家族,都在暗中支持陶商,期望他能成為陶謙的接班人,以維護世家大族的利益。
    而次子陶應,相較于兄長,對軍事更為上心,平日里喜好研讀兵書,也常與軍中將領交流。他得到了臧霸、孫觀等將領的支持。這些將領并非出身世家大族,而是陶謙在征戰過程中收服的。他們在軍中有著一定的影響力,因陶應重視軍事且與他們志趣相投,故而愿意為其效力,期望能在陶應掌權后,獲得更多的發展機會。
    此外,徐州還有一股中立的勢力,那便是以陳登父子為首的一派。陳登父子在徐州下邳經營多年,勢力根深蒂固,下邳幾乎如同他們的私人領地一般。他們在當地擁有龐大的人脈資源和經濟實力,在徐州的政治舞臺上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陳登父子頗具謀略,眼光長遠,深知在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貿然站隊可能會帶來巨大的風險。因此,他們選擇保持中立,在陶商與陶應之間不輕易表態,靜觀事態的發展,以便在合適的時機為自己和家族謀取最大的利益。
   &nb-->>sp;這三方勢力相互制衡,構成了徐州當前微妙的政治格局。陶謙看著這復雜的局面,心中憂慮不已,深知自己的每一個決策都可能影響徐州未來的走向,而選擇合適的繼承人,更是關系到徐州的興衰存亡。
    這日午后,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徐州刺史府的書房里。陶謙正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一卷兵書,微微瞇著眼,似在思索著什么。一名親兵匆匆走進書房,單膝跪地,將王朗派人送來的書信呈上。陶謙放下手中兵書,接過書信,展開一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隨著目光在書信上移動,陶謙的眉頭越皺越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大膽山越,竟敢如此胡作非為!”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筆墨紙硯都跟著顫抖起來,硯臺里的墨汁濺出些許,滴落在桌案上。他站起身來,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口中不停地咒罵著山越的惡行,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