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扯著嗓子,聲如洪鐘,大聲嚷道:“你莫要推搡俺,老子自己會走!”趙云眼中寒芒一閃,似有煞氣凝聚,他壓低聲音,卻字字如刀:“你這莽漢若再多嘴,可是嫌方才打得不夠?”那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警告。
    徐晃仿若未聞趙云的恐嚇,反而愈發來勁,脖子上青筋暴起,更加大聲地呼喝:“小白臉子,你別得意!有本事咱們到軍陣之上堂堂正正地打一仗,各自帶齊兵馬,擺開陣勢,真刀真槍地一決雌雄,看你究竟有何能耐!”他這一通叫嚷,雖顯粗魯無禮,卻也將其直率魯莽、毫不畏縮的性格展露無遺。
    趙云眉頭微微皺起,心中雖對徐晃的莽撞與無禮惱怒不已,卻也深知此刻身處金殿之上,需遵循禮儀,不可肆意妄為。于是,他強壓下心頭怒火,只是手上稍稍加了幾分力道,推著徐晃繼續前行,直至來到金殿中央,而后二人齊齊跪地,靜待天子問話。
    天子劉辯原本慵懶地靠在龍椅之上,眼神中透著幾分疲憊與不耐,可當他瞧見趙云押著徐晃步入大殿,且二人皆是一副狼狽模樣,不禁微微坐直了身子,臉上滿是驚奇之色,脫口問道:“趙將軍,你這是為何?怎地壓著徐晃將軍上來了?瞧你們二人這般模樣,莫不是還發生了爭斗?”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與關切,目光在趙云與徐晃之間來回游移,試圖從他們的神情中探尋出事情的端倪。
    趙云抱拳,身姿挺拔,神色恭敬而嚴肅,如實向天子稟報道:“陛下,徐晃將軍押運糧草,途經長安,然其行徑甚是囂張狂妄。未及通報,便徑自在皇宮宮門之前肆意大呼小叫,語間多有冒犯,且對皇宮守衛大打出手,致使諸多守衛受傷。末將聞得宮門前騷亂,即刻前往制止,與他理論。豈料,徐晃將軍不僅毫無悔意,反倒與末將動起手來。末將無奈之下,為平息事端,只得將其擒來,一切交由陛下發落。”
    天子劉辯聞得此,臉上原本的慵懶之色瞬間消散,神情變得莊重肅穆。他目光如炬,直視著徐晃,沉聲道:“徐晃將軍,你本應追隨馬超將軍前往揚州,與袁術大軍作戰,如今卻為何出現在皇宮之前,還這般大吵大鬧?你究竟因何未與馬超將軍同行?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道來,不得有絲毫隱瞞。”天子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質問。
    徐晃梗著脖子,扯著被綁縛得有些勒緊的嗓子大聲說道:“陛下,您既然還認俺徐晃是將軍,那便叫這趙云將俺放開,俺才肯答話。不然,您干脆現在就把俺斬了了事。俺被這般束縛著,渾身不自在,根本沒法好好說話。”
    天子劉辯微微皺眉,略作思忖后,對趙云說道:“且將他松開吧,也好讓他如實應答。”趙云心中對徐晃本就無所忌憚,既得天子旨意,當下便上前,三兩下解開了徐晃身上的繩索。
    誰料,繩索剛一解開,徐晃竟全然不顧及自己身為將軍的形象與朝堂的莊嚴,“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雙手拍地,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震天動地,回蕩在整個朝堂之上,天子與朝堂上眾大臣皆面面相覷,一陣愕然。他們滿心疑惑,實在猜不透這徐晃究竟在搞什么鬼,為何方才還氣勢洶洶,此刻卻突然如此失態。
    天子劉辯眉頭緊皺,臉上滿是不悅之色,提高聲音說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哭哭啼啼。有什么話你且講來,好好說便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乃是莊嚴肅穆的朝堂,你這般如鄉野村婦般撒潑打滾,成何體統?”
    徐晃卻仿若未聞天子的呵斥,依舊扯著嗓子,抽抽搭搭地哭著,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開口說道:“陛下呀陛下,您可知那袁術是何等人物?他家世顯赫,號稱四世三公,底蘊深厚,勢力龐大。您卻僅僅派我家將軍前去應對如此強敵,想要擊敗袁術談何容易?您以為袁術是那紙糊的,一戳就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