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可他話中的意思卻讓馬騰及堂上的諸將皆感到毛骨悚然。那冷酷無情的話語,就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插入眾人的心間。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徐晃,聽了這話后,都感覺后脊梁發涼。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中正拽著的雞腿“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嘴中正在嚼著的肉也忘記了吞咽,就這樣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儒,眼中滿是驚恐與對這種想法的不可置信。
    徐晃此時心中不禁一陣后怕,冷汗從他的額頭滲出。他暗自思忖道:“剛才我真是糊涂啊,竟然出頂撞了李儒。如今看來,這李儒的心簡直比那寒冬的冰還要冷啊!他連四萬西涼大軍的生死都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決定,我之前對他的冒犯,他豈能輕易放過我?”徐晃越想越覺得恐懼,身體都微微有些顫抖,“若是他要跟我計較,我該如何是好?他智謀超群,又深得主公信任,隨便設個計謀就能讓我陷入絕境。我只是個武將,在這權謀之術面前,簡直如同赤手空拳面對千軍萬馬,毫無招架之力啊。”
    徐晃的目光中滿是憂慮和憤怒,他望向李儒,心中對這個冷酷的謀士又多了幾分忌憚。四萬大軍啊,那可是四萬條鮮活的西涼兄弟,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家人在盼著他們回去。他們跟隨少主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可李儒卻能如此輕易地說出放棄他們,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馬騰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糾結,嘴唇微微顫抖著,斟酌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先生,您所的確在理,從長遠的局勢和西涼的大業來考量,您的想法有著高瞻遠矚的意味。然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滿是不舍,“那四萬多大軍,可都是咱們西涼的好兒郎啊!他們每一個人都與我有著深厚的情誼,他們跟隨著我,征戰多年,出生入死,對我馬騰忠心耿耿,就如同我的親生手足一般。如今,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陷入絕境而不顧,就這么放棄他們,我這心里啊,就像被一把把利刃反復切割,那種疼痛,簡直無法用語來形容,我實在是舍不得啊!先生,難道真的就沒有什么補救的辦法了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強烈的期待,那眼神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盯著李儒,希望能從他那里聽到一絲轉機。
    李儒看著馬騰痛苦的模樣,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輕笑,他輕聲說道:“主公,您既有這份為了西涼未來而慎重考慮的心思,愿意在這艱難的抉擇面前尋求更好的決斷,那我便繼續為您闡述一二。補救之法,自然是有的。”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能看穿眼前的局勢直達未來,“我們必須開辟一條全新的糧道,這一點至關重要。長安原有的糧道,就像是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我們絕不能再繼續依賴它了。若是我們依舊執迷不悟,一旦被長安方面卡住咽喉,截斷糧道,那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一切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我們西涼的大業也就徹底毀了。”
    李儒說到這里,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他向前走了兩步,繼續說道:“當下之計,我們可以讓隴西的四萬大軍全部出動,去支援龐德。這四萬大軍就如同下山的猛虎,要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張魯施壓。我們必須要讓張魯感受到我們的強大與決心,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之心。如此一來,我們西涼就能打通從漢中運送糧草的通道,繞過長安這個危險之地。而且,日后若是有需要撤回軍隊,這條路線也能成為我們安全撤回的保障。這不僅解決了當前的糧草危機,也為我們后續的行動提供了更多的保障。”
    馬騰聽了李儒的這一番話后,緩緩低下頭,陷入了一陣長久而深沉的思索。他的腦海中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激烈地爭斗,一個是對四萬將士安危的擔憂,另一個是對西涼未來發展的考量。他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眼神游離,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在他的腦海中像幻燈片一樣不斷閃過,他仔細地權衡著其中的利弊得失。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馬騰的決定。許久之后,馬騰才像是從一場艱難的夢境中醒來,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雖然依舊殘留著失去將士的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種為了大業而堅定的神色。他知道,這個決定對于他來說是無比艱難的,就像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堵住洪水的堤壩,但為了西涼的未來,為了馬超能夠徹底回歸西涼,不再受長安的束縛,他還是咬了咬牙,艱難地決定采納李儒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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