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極為迅速地將消息傳達給了董卓。董卓聞,猛地一拍大腿,怒喝道:“他奶奶的,還不趕緊派人速速去追!”這時李儒趕忙說道:“相國大人稍安勿躁,已然派遣軍士前去追趕了,只是此刻即便追上,意義恐怕也已不大,關鍵在于對于袁隗此人應當如何處置?”董卓聽罷,憤怒地在原地左右來回走動,滿臉怒氣地說道:“自從咱們來到這洛陽朝堂之上,雖說咱只是一介武夫,但對他們也一直保持著足夠的尊重。哪怕他袁家的袁紹、袁術公然與我作對,背叛于我,我也未曾虧待過他們,依舊給予她高位名爵。可他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盼著我敗亡,巴不得我死掉。既然他一心要讓我死,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董卓越想越是氣憤難平,大聲怒吼道:“來啊,將袁氏上下全部捉拿回來見我!”李儒急忙勸解道:“相國切勿動怒,我們若能將袁隗抓住,便可以讓袁紹、袁術等人有所顧忌,投鼠忌器啊。”董卓說道:“想不了那么多了,咱家是從戰場上博取功勞,而這些腐儒只會在背后耍弄陰謀詭計,我定要將這一家全部趕盡殺絕,讓他們知曉我也不是好惹的。再說了,殺他袁家一家,正好可以震懾一下這朝堂上的眾多大小官員,讓他們明白吃里扒外會有怎樣的下場。”李儒還欲再勸,董卓便擺擺手道:“文優,你莫要再說了,我意已決。”
    袁隗自從讓自家的家將去傳遞了消息之后,心中想著董卓滅亡在即,便難以掩飾內心的欣喜之情。他正在家中飲酒作樂,突然間,只見西涼的軍士們一隊隊、一群群如潮水般涌進袁府,甚至都不做任何解釋,就直接開始抓人。袁氏的家將們匆忙地去向袁隗稟報,袁隗憤怒地走出來要與軍士理論,然而軍士卻絲毫不給其面子,袁隗吩咐與將領出來理論,將領同樣絲毫不給面子,只是吩咐軍士繼續抓人行動,并對袁隗說道:“袁隗大人,實在不好意思了。”然后就示意軍士上前去捉拿袁隗。袁隗震怒至極,怒喝道:“放肆!我乃是堂堂太傅,豈能被你們這些人以下犯上。”可那些軍士卻絲毫不在意,將領也同樣絲毫不在意,繼續示意軍士上前動手。袁氏的家將們也都感受到了主辱臣死的道理,紛紛拔出腰間的長劍、舉起手中的兵器,與董卓軍形成對峙之勢。董卓的軍士們根本就不縱容,直接上前便將這一眾家將進行圍剿并砍殺。袁隗看著府內一片混亂,雞飛狗跳,家中的大小兒郎、親眷家屬全都被董卓軍粗暴地拿下,便吩咐家將們不要再抵抗,并聲稱自己要去見董卓,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
    一眾軍士如狼似虎般地粗魯地將袁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總共200余口人不由分說地全部捉拿起來。他們動作蠻橫地押解著這些人,一路推搡著前往向董卓復命。董卓陰沉著臉,只是冷冷地吩咐先將他們關押起來。
    到了第二日舉行朝會的時候,那些朝中的重臣們依舊如往常一般,帶著些許茫然無知的神情前來參加朝會。只見董卓在朝會上微微瞇起雙眼,一只手緊緊地扶著長劍的劍柄,然后緩緩地抬起另一只手,用力地一揮,邀請天子與眾臣一同前往午門之前。天子劉協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董卓就一個箭步上前,那粗糙且有力的大手如鉗子般緊緊地捏住天子劉協那稚嫩的手臂,幾乎是粗暴地拉著劉協,強行拽著他一同往午門走去,劉協踉踉蹌蹌,幾乎要跌倒。在后面的一眾官員當中,有的本想出聲喝止董卓這一蠻橫行為,他們張了張嘴,喉嚨動了動,手也微微抬起,可最終還是沒敢吭聲,只是面色惶恐。而這些眾官員也被那些西涼軍士毫不留情地推搡著、驅趕著,軍士們的動作極其粗暴,他們如同驅趕牲畜一般,將官員們推來搡去,逼迫著他們來到午門之上。
    此時的午門之上,袁隗一家200余口全都被緊緊捆綁著雙手,一個個面容驚恐,身體微微顫抖著,被強行押解在午門之上,-->>面色惶恐地等候著董卓的發落。
    不多時,董卓氣勢洶洶地快步走來,身后還帶著天子劉協和滿朝官員也來到了午門之上。太尉張溫和司徒王允看著被綁縛的袁隗及一家老少,兩人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終于忍不住心頭的憤怒與疑惑,張溫率先開口說道:“董相國,究竟何意?”董卓聞,臉上瞬間布滿怒容,他憤怒地一把松開了緊緊拽著的天子劉協的胳膊,然后開始大聲說道:“自從咱來到洛陽扶保天子劉協繼位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對于朝中重臣也是禮遇有加,奈何這袁隗狗賊,不知死活,不光他的侄子們犯上作亂,他還偷偷勾結益州牧劉焉,約定要伐取長安,而袁隗的侄子袁紹、袁術公然舉兵反叛朝廷,袁隗此等狼子野心,還偷偷向外傳遞消息,實在該殺!”
    袁隗到此時也深知已是陷入絕境,便不再隱忍,他的面部肌肉劇烈地抖動著,歇斯底里地開口罵道:“董賊啊董賊,你這個惡貫滿盈、喪心病狂的竊國之賊!你蠻橫專權,擾亂朝綱,倒行逆施,弄得天下大亂,百姓民不聊生!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你那不可告人的私欲和野心!你背信棄義,手段殘忍,心思陰險狡詐,你就是這世間最為邪惡的存在,人人得而誅之!你這等卑鄙無恥之徒,定會遭到報應,被千刀萬剮也難解眾人對你的憤恨!”后面盡是些不堪入耳的辱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