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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仙之看著岸上跪著的一大幫子人人有些尷尬,不是來觀潮的嗎,現在卻是來觀我了。
祝仙之真是不喜歡這種場面,想直接飛走,奈何有個白鹿當拖油瓶。
原本是錢江仙,仙氣飄飄,下一秒就扛著一頭白鹿飛走,那畫面想想都覺得崩塌。
“購舟一葉。”祝仙之也不管那船老大同不同意,在人群將他包圍之前,祝仙之給了船老大錢,拉著白鹿就走了。
但見得祝仙之一掌朝著江水劈下,那小舟便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不多時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這一幕被江邊的一個畫家看在眼中,他原本是想畫那錢江潮的,沒想到竟然見到了神仙,當即揮筆作畫,將方才的一幕幕給畫了出來。
這幅畫后來成了傳世之作,畫的名字就叫《錢江仙》,有那詩人在畫上題詩。
一帶掀起浪滔滔。
兩個冤種落水中。
仙人噗通落水中。
撈出兩個大冤種。
千恩萬謝不要名。
駕走一葉小扁舟。
后來因為這首狗屁打油詩實在配不上這幅畫,在裝裱的時候,裝裱師傅將這首詩給從畫上抹去了。
小舟雖小,卻是五臟俱全,小火爐上還溫著酒,祝仙之也不客氣,自斟自飲,輕松愜意。
“祖師安好。”就在此時,前方水面上突然出現一位中年男子,他笑著向祝仙之問好。
祝仙之看清來人微微一愣,然后道:“龍君,共飲一杯乎?”
“榮幸之至。”
話音方落,那龍君已閃現在了船上,并為祝仙之斟酒。
這是黃酒,不像白酒那般腥辣,溫和了許多,也最是養人。
看著那渾濁的黃酒,龍君皺了皺眉頭,作為一條龍,而且還是龍王他是毋庸置疑的富有,所以無論是衣食住行用的都是頂尖,這濁酒于他而實在太次。
不過他只是遲疑了一瞬,就喝完了杯中酒。
無論這濁酒有多么的次,但這是小祖師的酒,所以再次的酒那也是瓊漿玉液。就好比是明星代過一般,原本普普通通,代過之后就身價倍增。
“哈哈,龍君倒也不用委屈自己,若是喝不慣自可換上你龍宮中的美酒。”祝仙之觀察入微,看到了他的微表情。
“如此,那小龍僭越了。”
龍君聽得祝仙之這么一說,當即大手一揮,江面上即出現了一艘精致畫舫。
倒也不是龍君非得擺譜,實在是那龍宮中的美酒太多,一葉小舟根本就裝不下,更何況還有被白鹿給占去了一大片空間。
“小祖師這邊請。”龍君邀請祝仙之上畫舫。
“好,那便謝過龍君了。”祝仙之也不拒絕,那龍宮中的美酒他也是許久沒有喝過了。
而在推杯換盞的過程中,祝仙之問道:“龍君何故在此?”
“唉,還不是因為我那不孝女,非得留在這俗世。為免影響她修行,我引了錢江水做了一條新支流須女江。這需得給錢江龍王一個交代。我也順便散散心,免得被那孽障給氣死。”龍君說到他那個女兒,真就是又愛又恨,他始終不明白,為什么那樣乖巧懂事的女兒怎么會變成這樣。
“世俗界有一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去吧,做父母的管不了她一輩子。”祝仙之勸慰道。
其實當時若不是祝仙之在場的話,龍君是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家女兒下嫁給江大的。
這個話題說完,兩個不熟的人其實已經沒話題了,只能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吃著菜,時不時地看著江景。
突見到岸上發生了一幕。
一名少女往水里奔,有人卻拉住了她。
“你父親被江水卷走了,救不回來了,你去了也沒用,只會丟了性命。”那人勸說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一定要去。”那少女不顧阻攔,一個猛子扎進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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