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白鹿并未被掩埋在寺廟廢墟下，而是在破廟倒塌之前就逃了出來。怎么說白鹿現在也算是個妖精，簡單的趨吉避兇還是可以做到的。

“主人，我剛剛差點兒死了，嗚嗚嗚。”白鹿想想都后怕，方才那許多的根系突然長出來，它左支右絀的，極其艱難才算躲過。

“對不起，對不起。”祝仙之連連道歉，連連安慰。

“決定了，要努力修煉，不然主人真的保護不了我。”白鹿抬起頭，目光堅定，這整得祝仙之有點尷尬。

不過這樣也好，白鹿能更專心修煉，也算是意外之喜。

全都安然無恙，祝仙之與燕赤霞也沒有離開這里，而是在原地等天亮開城門。

到了后半夜，聶小倩與寧采臣去而復返，并且此時的寧采臣已經醒了過來。

“多謝兩位救命之恩。”寧采臣從聶小倩那邊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所以一見到祝仙之與燕赤霞就急忙拜謝。

“大膽鬼物，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燕赤霞冷喝一聲，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瞪著聶小倩。

已經放過你一馬了，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晃悠，真當爺爺我是活菩薩呢？

“大俠容稟，非是小鬼不敬大俠，而是我那骨灰還在此處，小鬼不能離開骨灰太遠。”聶小倩期期艾艾地解釋道。

這倒也不是說，所有的鬼都不能離開自己尸體或者骨灰太遠，而是樹姥姥在聶小倩的骨灰上下了禁制，一旦聶小倩離開骨灰太遠就會被觸發，到時候聶小倩將被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樹姥姥不能移動，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控制一眾女鬼。

而樹姥姥之所以會這些，乃是從蘭若寺僧人那兒學來的。

原本的蘭若寺也是個遠近聞名的名寺，寺中和尚宣揚，只要將尸體埋葬在圣樹下，不僅能洗去一生業力，來世也能投個好胎。

蘭若寺名聲在外，沒有人會質疑，此后枉死之人幾乎都被葬在了樹下。

神奇的是，那么大一點地方，葬了這么多人，卻從也沒在埋葬的時候挖出過別家的來。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所有的尸體都被樹給吃了，蘭若寺在養樹。

但他們的對外解釋是，埋在樹下的人都已去了極樂世界。

結果沒想到的是他們養虎為患。樹成精了，成了樹姥姥，在一個夜里將所有僧人全部殺死。

而為了得到更多的血肉修煉，樹姥姥控制了一群女鬼勾引男人，聶小倩便是其中之一。

燕赤霞看向了祝仙之，詢問他的意思，可以說聶小倩是生是死全在祝仙之的一念之間。

“寧采臣，你說她該不該死？”祝仙之卻是轉問寧采臣。

“仙長是在問我？”寧采臣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在這里他無論身份還是實力都是最低微的，按說他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對。”祝仙之點頭肯定。

寧采臣看看祝仙之，再看看聶小倩，一咬牙一跺腳道：“我以為聶小倩不該死。”

“哦，理由呢？”祝仙之好奇問道，原以為這寧采臣會迎合燕赤霞判處聶小倩死刑呢。

“原因有二。其一，她放過了我，并未吸我元陽。”

“呵呵，你倒也坦誠。”祝仙之笑了，寧采臣沒有一上來就詭辯，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私心。

是個實誠人。

寧采臣尷尬一笑，接著道：“其二聶小倩之所以放過我，是因為我通過了她的考驗，既不貪財也不好色。換之，她所殺之人皆是貪財好色之輩，也算死有余辜。

另外，聶小倩之所以吃人是被樹姥姥脅迫，非她自己的意愿，只能算是從犯。”

寧采臣竭力為聶小倩開脫，這說著說著又蹦出了第三點來。

祝仙之審視了一番聶小倩后，叮囑道：“今日便饒你一命，不過日后你若再害人，定叫你灰飛煙滅。”

“多謝仙長。”聶小倩如蒙大赦，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