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有人在叫她,聲音很輕,卻意外地帶著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
還好好地,怎么看到這么一個女人急急忙忙跑過去?
“快去叫救護車!”厲至琛似乎是發現情況要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只得把她放下來,平放在沙灘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臉,低聲喚道:“安然,安然……快醒一醒……”
洛安然只是微微皺眉,張了張嘴,眼睛微微睜開來一點點,旋即又閉了上去。厲至琛一邊用手背試探她的體溫一邊問:“是誰跟著她一起來的?其他人呢?”
黎歡聞訊趕來,看到洛安然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頓時如同被五雷轟頂一般,腳步都是虛浮的,“安……安然……安然!”
她急急忙忙的走近,急切的問:“到底怎么了?她怎么回事?”
厲至琛一邊找東西做急救一邊質問:“你還好意思說?你就沒有發現她有點不一樣嗎?身為洛安然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你都不知道她堅果過敏嗎?”
黎歡陡然抬起頭,看著厲至琛的目光有些詭異。她搖了搖頭說:“我們今天沒有吃堅果啊。”筆趣庫
“別說那么多了,先去醫院。”厲至琛見救護車已經來了,伸手抱著洛安然把她抱上擔架。
本來打算移交給黎歡來處理,看到懷里的女人虛弱的如同一只受到驚嚇的幼貓一般蜷縮在懷里,頓時心里哆嗦了一下,索性坐上救護車,就坐在她邊上。
救護車到醫院很快,醫生急急忙忙的把她推進了急救室,厲至琛跟黎歡站在外面等待著。
厲至琛抬頭看著“急救室”三個字,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當時,洛家的董事長洛安然的父親,也是這么忽然暈倒,然后被推進急救室了吧?
只是可惜,他的命,終究還是沒有救下來。
即使厲至琛真的有心,卻也無力。
有心,但是無力。生命真的是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東西了。它是一切的基礎,沒有它,什么都沒有了。
仇恨,愛情,事業,家庭,無一不是建立在生命的基礎上。
“你怎么知道她堅果過敏?”黎歡靠著墻壁站立,不動聲色的發問。
厲至琛坐在休息椅上,低頭打了個電話給程羽。電話掛了才回答黎歡的問題,“小時候她在學校里面發過一次病,是我背著她去的醫院。”
黎歡陡然閉上了眼睛,忽然苦笑了出聲:“真沒想到啊,總厲至琛,你竟然還記得這些事情。我還以為,你早就不想想起了這些事情了呢。”
“有的時候,不是在于你愿不愿意想起來。”厲至琛沉聲說:“大腦有太多不可控因素,不是單純的命令就可以忘記的。這是一種生物的本能。”
黎歡笑了笑,“我剛剛回來的時候,還勸過安然,我讓她放下仇恨,也放下你。她活的太累了,我都替她覺得累。”
“但是你代替不了她。”厲至琛說:“我們誰都代替不了她。”
“從小到大,我都覺得你厲至琛是個不錯的人。”黎歡看著厲至琛說。
厲至琛只是低頭發短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里的動作頓了一下,“是這樣啊,那還真是謝謝你,太高估我了。”
“你明明知道,這一切都不關她的事,為什么還要傷害她?”黎歡皺著眉頭質問:“退一萬步說,你為什么要利用她?你完全可以告訴她真相,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你哪怕可以讓她離開,你不應該這么傷害她,這么侮辱她。”
“說什么不覺得都太晚了嗎?”厲至琛站起來說:“也許我當時沒有想到那么多呢?”
黎歡說到這里,眼眶已經有些濡濕:“或許吧,太晚了,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也沒有給安然再重新來的機會了是嗎?”
“是。所以我寧可接受她的恨意。”
啪嗒一聲,急救室的燈滅了,護士推著帶著氧氣罩的洛安然出來。黎歡跟迎上去,急切的問:“醫生,她怎么樣了?”
“堅果過敏還給她吃堅果,這不是故意害人的嗎?”醫生沒好氣的摘下口罩,瞪著兩個人說:“這次撿回來一條命,算是你們運氣好,還知道給她急救,不然她真的要沒命了!”
洛安然略感疑惑,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厲至琛眼看著面前的女人倒在自己的面前,心里頓時一緊,也顧不得那么多,伸手把她抱起來,轉頭就大步往酒店走。m.biqikμ.nět
“厲總……厲總……”剛剛還在跟他談項目的人頓時覺得有些疑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