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至琛的視線中,一輛車緩緩的停在了洛安然的面前。
車門被白色手套的司機打開,一個優雅深沉的男人不急不緩的從車上走了下來,沒有穿正裝,一襲黑色襯衫多了幾分慵懶痞氣的漫不經心。
“安然。”
唇瓣噙著笑,蘇辰嗓音漫不經心,眼眸卻暗藏柔情,修長的手指伸出,將臉頰邊散落的長發挽到耳朵,動作親密:“出來多長時間了?不是說讓你在門口等著嗎,這么大的太陽容易曬到你。”
“無妨。”洛安然搖頭,輕薄的笑意彌漫在輪廓外,沒有絲毫的排斥:“只是看見了些不想看見的人,出了點意料之外的事情,才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不想看見的人?”
視線微轉,厲至琛一如五年前的模樣映入了蘇辰的眼簾。
眼眸閃過驚訝,卻礙于面子,蘇辰只能夠上前,主動的伸出一只手:“厲總好。”
長達十秒的沉默。
厲至琛的手才覆了上來,手勁很大,滿目陰鷙:“蘇總,沒有想到在這里能夠見到你。”
“我也沒有想到。”蘇辰輕笑,嗓音帶著肆無忌憚的味道,似笑非笑:“厲總是在接女朋友嗎?那還真是巧,我也是。”
“女朋友?”
咬下這三個字,打火機的聲音隨之響起,在炫目的夕陽下燃起一簇火苗。ъiqiku.
香煙被點燃,夾在厲至琛骨節分明的手指間,那青白色的煙霧緩緩的飄散開來,染就著幾分狠利:“蘇總和洛安然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這是自然。”
男女兩只手自然而然的十指相扣,帶著的都是甜蜜的味道:“而且我們要結婚了,我和安然這次回杭市也是為了這件事。”
畢竟無論如何,洛父的墳墓都在杭市。
話音落,男人俊美的臉一下子變得寒涼陰鷙,一雙如匕首般的眸子瞇起,陰測的氣息濃郁:“你……”
“那還真是恭喜蘇總了。”楊柳兒將話柄搶了過來,伸手挽住厲至琛的胳膊,一臉嬌笑的模樣,親昵的模樣絲毫不輸給對面的兩個人:“蘇總抱得美人歸,準備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仿佛沒有看見厲至琛滿身如同常年不見天日的陰森,蘇辰笑的滿足:“已經聯系好婚紗店,過兩天去挑選婚紗,至于婚禮還需要再定。”
“你說呢,安然?”
轉眸,迎上的便是洛安然的笑容,眼眸色彩裸露著毫不掩飾的歡喜:“嗯,這是自然。”
“上次的婚禮被破壞的一干二凈,這次可是要全部都順著我的心思,否則小心我讓你怎么來的怎么回去。”
“這是自然。”
蘇辰朗笑,雅痞的臉上滿足味道彰顯的淋漓盡致,眉目勾勒寵溺。
卻讓對面的男人瞇起了一雙深眸,頭頂上的陽光在他鋒利的眉目落下濃重的陰霾,勾勒出極端的恐怖。
洛安然似乎是有東西忘在了公司里,蘇辰進去幫她拿,而下一秒厲至琛便讓楊柳兒進車里去。
一開始楊柳兒并不愿意,怨毒的眼神投向洛安然,口中軟著嗓音:“至琛,我不想一個人進去嘛。”
“進去。”
低沉的兩個字,厲至琛一個冷眼掃過,無聲中帶著震懾。
楊柳兒的肩膀瞬間瑟縮,咬著唇不甘心的厲害。
臉色有些難堪,卻很快鎮定下來,仰臉看向洛安然:“洛小姐,沒想到你竟然要結婚了,那我提前祝你新婚快樂……啊,對了,別再像是五年前一樣,被人在婚禮上擺出不安生的照片,被人退了婚——”
“啪!”
響亮的巴掌。
將楊柳兒的臉打偏過去,以至于厲至琛的眼眸都閃過驚訝的痕跡。δ.Ъiqiku.nēt
楊柳兒眼眸瞬間瞪圓,指尖攥緊厲至琛的衣角,滿目不可置信。
長發隨意的垂落,遮住小半張精致的面孔,高貴矜持,嗓音淡淡的嗤笑:“誰家的狗沒有管好到處亂吠。”
“既然主人都管不好,我就屈尊幫你好好的管管。”
眼眸掃過厲至琛,譏諷鄙夷一覽無余。
楊柳兒從小就被寵愛有加,何時受過這般的委屈,就更不要說扇了自己的人是五年前的手下敗將。
淚流滿面,身子一軟,倒在了厲至琛的懷中,楊柳兒哭訴的模樣就像是全世界都欺負了她:“至琛,我根本就沒有說什么,她竟然打我,我……”
別人不知道,厲至琛怎么可能不知道楊柳兒話中是何意思。
五年前被拿出的不安生的照片還是他親手杜撰出來的。
摟住楊柳兒的腰身,迫使她站好。
厲至琛陰鷙著一張臉,掃過那張淚眼朦朧的臉,聲音忍不住軟了些:“別哭了,你先回車里,我有些話想要和洛安然說。”
“可是我……”
“你先回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