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黑駝殿中的高手,藏在暗處守護黑駝殿的秘庫。
“青執事,圣子稍后便會過來,煩請您先在此處等待片刻。”黑袍念師朝著蕭北夢彎腰行了一禮,而后轉身離去,將蕭北夢一人留在了秘庫的大門前。
蕭北夢盡管心中不喜,但面上神情不動,靜靜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著。
時間緩緩過去,很快便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獨孤樓卻是遲遲沒有出現。
蕭北夢漸漸有些沉不住氣,同時心中難免有些打鼓。
他來黑駝殿秘庫,可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眼看著就要進入秘庫,達成目的,卻被晾在了秘庫門口半個時辰。這難免會讓他覺得,是不是自己暴露了。
“不要慌!不要自己嚇自己!”
蕭北夢連連深吸幾口氣,給自己加油鼓勁,并告誡自己:越是關鍵的時候,越要冷靜,越要穩住。
又是兩刻鐘的時間過去,蕭北夢努力控制著內心的情緒,但表面上卻是露出焦躁和怒意,開始在秘庫門口來回走動,時不時地將衣袖甩得啪啪作響,分明是在表達著自己的憤怒和不滿。
被干晾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即便是泥捏的菩薩,也得散出幾分土性來。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有一位頭發稀疏、身形枯瘦、活脫脫地像一具骷髏搭了一件黑袍的老者緩步過來。
老者的手中拎著一把竹掃帚,走路蹣跚,看其模樣,應當是神殿當中負責打掃清洗的雜役。
蕭北夢的目光落在老者的身上,發現老者除了足夠的老、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濃濃的衰朽氣息,便與普通老人并無二樣。
老者徑直向著蕭北夢走了過來,離著蕭北夢已經只有二十步的距離,他才發現了蕭北夢的存在,抬起一雙渾濁的老眼,看到蕭北夢腰間的八星念師腰牌之后,他的臉上立馬露出了惶恐之色,連忙把掃帚夾到了腋下,雙手打拱,朝著蕭北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蕭北夢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他現在乃是八星念師,還是總殿執事,對一名雜役點頭回禮,不算倨傲。
老者重新拎起掃帚,繼續前行。
蕭北夢也沒有再留意老者,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秘庫的大門,心中將獨孤樓問候了百千遍。
但老者離著蕭北夢只有十步遠的距離時,蕭北夢心中突兀一震,因為,他突然感應到,魂海當中的那枚悟道神樹的種子毫無征兆地猛烈顫動起來,顫動的幅度和強度極是異常,而且,它這次顫動,并非要吸收蕭北夢的液態念力,反而有種示警的意味。
蕭北夢連忙抬眼看向了老者,這一次,他分明從老者的身上感應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氣息。
這股氣息居然和曾經闖入自己魂海中的黑氣的氣息一模一樣。
蕭北夢心中大駭,但表面上卻是竭力保持平靜,并迅速將目光從老者的身上收回。
他現在已經確定,污染悟道神樹的黑氣,絕對和眼前的老者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系。眼前的老者看似風吹就倒,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但實則極其的危險。
“大人年紀輕輕,便能成為神殿的八星念師,老夫在神殿呆了一輩子,也是第一次見,真是了不起。”老者開口說話之時,蕭北夢便看到,他干癟的嘴里,已經沒剩下幾顆牙。
同時,老者一邊說話,一邊用一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蕭北夢。
若不是悟道神樹種子的示警,蕭北夢絕對發現不了老者的異樣,此際再感受到老者的目光,他感覺渾身像是被針扎了一般,如芒刺背。
“老丈過譽了,僥幸而已。”蕭北夢竭力保持語氣的平靜。
“還能不驕傲,不錯。”老者緩緩從蕭北夢的身前經過,手中拎著竹掃帚,顫顫巍巍的,仿佛一個不留神摔倒下去,就永遠起不來。
看著老者越走越遠,蕭北夢的心中漸漸升起一個念頭,他似乎猜到了老者的身份。
“黑駝殿殿主赫連魁!”
蕭北夢心中大震:衰朽不堪,實力深不可測,同時還與能夠沾染悟道神樹的黑氣有關聯,還在自己即將進入秘庫時出現,種種跡象都指向一點,老者十有八九就是赫連魁。
如果他真的是赫連魁,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蕭北夢想不出第二個原因,赫連魁應當是為自己而來。
想到這里,蕭北夢心中直冒冷汗,在悟道神樹的種子示警之后,他才從赫連魁的身上感受到了深不可測,感受到了濃濃的危險。若是沒有得到示警,赫連魁突然出手,他估摸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被這么一個老鬼關注到,蕭北夢心中直發毛,他只希望,赫連魁只是單純地想看自己一眼,并非發現了自己有什么可疑之處。
正在蕭北夢念頭萬千之際,獨孤樓終于出現了。
赫連魁剛走沒多久,獨孤樓便已經到來。顯然,這是提前便寫好的劇本。
很可能,赫連魁方才的出現,是為了最終確定,是否準許蕭北夢進入秘庫。
“青陽見過圣子。”蕭北夢快速拋去心中繁雜的念頭,遠遠地朝著獨孤樓拱手行了一禮。
“不好意思,我本來已經在來的路上,卻臨時碰上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耽擱了一些時間,讓你久等了。”獨孤樓快步而來,臉上帶著歉意之色。
“圣子的事情自然更重要,我稍稍等一會,也是應該的。”蕭北夢微笑著回應。
“好,我現在便帶你進入秘庫。”
獨孤樓點了點頭,大踏步去到了秘庫的大門前,在門上的銅環上輕輕地拍了三下。
只聽吱嘎吱嘎的聲音響起,不知道在此地屹立了多少年的大木門,興許是因為許久難得開啟一次,在緩緩打開的時候,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兩扇厚重的黑門被完全打開,門后站著一位身形高瘦、身著黑袍的老者,老者即便是見了獨孤樓,仍舊面無表情,一雙漆黑鋒利的眼睛在蕭北夢和獨孤樓的身上快速地掃視著,沒有開口的意思。
獨孤樓似乎對此已經見慣不怪,他從腰間解下了一塊長方形的腰牌,腰牌的左上角刻著一個圣子,代表著他的黑駝殿圣子身份。
只不過,他的圣子身份似乎并不能讓高瘦老者讓開道路,放他進去。
高瘦老者看到圣子腰牌,也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見禮。而后仍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門檻后面,沒有讓獨孤樓進去的意思。
獨孤樓將身份腰牌收起,而后又從懷中摸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漆黑玉佩。
高瘦老者一看到漆黑玉佩,臉上終于有了表情變化,并立馬恭敬地彎腰行禮,而后側身讓到了一邊。
顯然,他這一禮,不是給獨孤樓,而是給那漆黑的玉佩。
蕭北夢站在獨孤樓的身后,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高瘦老者身上涌動著強悍的元力波動,這是一位法象境的元修,元力深不可測,比起蕭北夢元力未廢之前,差距并不算太大。
一位境界高深的法象境元修看門,暗地里還不知道埋伏著多少的高手,黑駝殿對秘庫的保護,可見一斑。
“一次只能進去一人,是圣子進去還是他?”高瘦老者行完禮之后,一張臉又變得沒有表情起來。
“是他。”獨孤樓稍稍側身,將身后的蕭北夢給讓了出來。
高瘦老者將目光落在了蕭北夢的身上,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地問道:“你就是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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