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只聽得一聲慘叫,一個家伙被砸了個正著,捂著臉嗷嗷直叫。
我可沒心思管這些,腳下生風,繼續玩命地跑。
跑著跑著,我看到前面有一輛三輪車,上面堆得滿滿當當的全是蔬菜。
我瞅準機會,趁車主沒留神,一縱身就跳上了三輪車。
“喂!你干嘛?”車主瞪大了眼睛,扯著嗓子沖我喊。
“對不起,借我用一下!”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聲說道。說完,我兩只腳用力地蹬著三輪車的踏板,那架勢就跟要把踏板蹬穿似的。
三輪車在人群中歪歪扭扭地前行著。
后面的人被甩在了后面,但他們還是緊追不舍。
我騎到了一個拐角處,把三輪車往邊上一撂,撒腿就鉆進了一個胡同。
這胡同窄得要命,兩邊還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什么破木板子、舊紙箱,橫七豎八地放著。
我左躲右閃,身子跟麻花似的扭來扭去,才勉強能往前挪步。
這時,胡同口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趕緊貓著腰躲到了一個臟兮兮的垃圾桶后面。
這垃圾桶散發著一股惡臭味兒,熏得我直想作嘔,可我哪還顧得上這些,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緊緊地捂著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人呢?”一個粗聲粗氣的家伙喊道,他長著一張大餅臉,滿臉橫肉,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不知道,可能跑遠了,再找找。”另一個瘦高個兒應道,他那尖嘴猴腮的模樣,看著就讓人覺得賊眉鼠眼。
我躲在垃圾桶后面,心“怦怦”直跳,就盼著他們趕緊走。他們的腳步聲在胡同里回響著,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過了好一會兒,那腳步聲才漸漸遠去。我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后背都濕透了。
我從垃圾桶后面探出腦袋,左右瞧了瞧,確定沒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我繼續往前走,沒走多遠,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廢棄的工廠。這工廠的大門歪歪斜斜地敞著,墻上的油漆剝落得不成樣子,就跟長了癩瘡似的。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心里尋思著:這地方看著陰森森的,進去會不會有危險?
可轉念一想,后面還有人追著,不進去也沒別的地方可躲。于是,我咬了咬牙,一跺腳,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股刺鼻的氣味就撲面而來,熏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工廠里到處都是生銹的機器,有的歪倒在地,有的缺胳膊少腿,就像一群殘兵敗將。
地上還扔著一堆破銅爛鐵,走兩步就能踢到個什么東西。
我提心吊膽地走著,每一步都輕得跟貓似的。突然,聽到一陣“嘎吱嘎吱”的腳步聲。
我嚇得一哆嗦,慌里慌張地躲到了一臺破機器后面。這機器大得像個鐵疙瘩,把我遮得嚴嚴實實。
“一定要找到她,不然沒法交差。”一個聲音惡狠狠地說道。我偷偷瞄了一眼,只見這人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的絡腮胡子,眼神兇得能吃人。
“這地方這么大,上哪找去?”另一個矮胖子嘟囔著,他那苦瓜臉皺得跟包子似的。
我躲在機器后面,心都快蹦出來了。等他們的腳步聲遠了,我又等了一會兒,才悄悄地從機器后面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確定安全后,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我繼續在工廠里尋找著出口。
突然,我聽到一陣警笛聲。
這警笛聲就像一道曙光,瞬間把我心里的陰霾驅散了大半。我那原本已經沉重到邁不動步的雙腿,此刻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拼了命地朝著警笛聲的方向跑去。
邊跑邊大口喘著粗氣,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衣服也因為方才的奔逃變得皺皺巴巴。
跑出工廠,我看到幾輛警車穩穩地停在路邊。那閃爍的警燈,在這昏暗的環境里格外耀眼。
警察們身姿挺拔,一臉正氣地和那些家族的人對峙著。
一個黑西裝梗著脖子,眼睛瞪得溜圓,扯著嗓子喊道:“警察同志,她是我們家族的人,我們要帶她回去。”
那副蠻橫的樣子,仿佛他說的就是真理。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們這樣當街追逐是違法的。”警察皺著眉頭,目光犀利,聲音沉穩有力,絲毫不被他的氣勢所壓。
我連滾帶爬地趕緊跑過去,一把抓住警察的衣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聲音顫抖著說道:“警察同志,他們一直在追我,我好害怕。”
說話間,身體還止不住地打著哆嗦。
警察扭頭看了看我,那眼神里有安撫,也有堅定。隨后又看向那些黑西裝,厲聲道:“你們跟我回警局說清楚。”
其中一個黑西裝嘴里嘟嘟囔囔,臉上滿是不情愿。另一個則在一旁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警察見他們磨磨蹭蹭,大聲呵斥道:“動作快點!”
我在警察的保護下,戰戰兢兢地坐上了警車。坐在車里,心還在“砰砰”直跳,手心里全是汗。
我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