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捂著那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秘密文件,那模樣就跟捂著一顆能救命的仙丹似的,心里頭盼著它能給我和蘇曉鋪出一條光明大道來。
我鉆進了一家破破爛爛的小旅館,打算先在這兒躲一陣子。這房間里呀,一股子潮乎乎的霉味直往鼻子里鉆,墻皮脫落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我一屁股坐到那張一坐上去就嘎吱嘎吱響的床上,兩只手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把文件掏了出來。
這文件的紙都有點發黃了,上頭的字一個挨著一個,跟螞蟻搬家似的。
我把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死死盯著那些字,就怕漏了一丁點兒關鍵的東西。
正瞧著呢,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吵鬧聲。一個粗嗓門扯著嗓子喊:“你個混蛋玩意兒,欠我的錢到底啥時候還?”
另一個聲音帶著幾分哀求:“大哥,大哥,您就行行好,再寬限我幾天,我保證能湊齊!”
那粗嗓門可不依不饒:“我寬限你多少回了?今天你不給個準話,別想走!”
哀求的那個聲音都帶著哭腔了:“大哥,我真沒騙您,這幾天我拼命干活,就差一點兒了,您再給我幾天時間。”
我搖搖頭,不再去聽外面的吵鬧,又埋頭仔細研究起手里的文件。
“再寬限幾天,我一定能湊到。”
我皺了皺眉,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文件上。
突然,我看到了一行字,上面寫著一個人的名字——趙天明,后面跟著一串聯系方式。
我的心猛地一跳,眼睛一下子瞪圓了,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或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琢磨著:“不管咋樣,都得去找找這人。”拿定主意,我把文件揣進懷里,站起身,大步走出了那破破爛爛的小旅館。
外面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我抬手遮了遮,這街道上熱鬧得很,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有挑著擔子賣水果的小販扯著嗓子吆喝,有騎自行車的小伙子風風火火地趕路,還有幾個小孩在路邊嘻嘻哈哈地打鬧。
我按照文件上的地址,一路打聽著來到了一個老舊的小區。這小區的墻皮都掉了好些,大門也銹跡斑斑。
小區門口坐著幾個老人,正曬著太陽嘮嗑呢。我剛走到跟前,他們就停下話頭,好奇地上下打量我。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滿臉的褶子,眼睛倒是挺有神,她瞅著我問:“姑娘,你找誰啊?”
我趕忙湊過去,陪著笑說:“奶奶,我找趙天明。”
老太太用手指了指前面,說:“趙天明?他住在三號樓一單元502。”
我忙不迭地道謝,然后朝著三號樓快步走去。
這樓道里又暗又潮,墻皮都發霉變黑了。我摸著扶手,腳下的臺階有的地方還缺了角,走起來得小心著。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往鼻子里鉆,嗆得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好不容易到了502門口,我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抬手“咚咚咚”敲響了門。
“誰啊?”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我找趙天明。”我提高了聲音說道。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他頭發亂蓬蓬的,像是好幾天沒打理過,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眼神有些疲憊,上下打量著我。
“你是誰?”他警惕地看著我。
“我……我有些事情想問問您。”我有些緊張地說道,兩只手緊緊地揪著衣角,眼睛不敢直視趙天明。
趙天明皺了皺眉:“進來吧。”
我小心翼翼地邁進房間,腳下差點被一個破紙箱絆了一跤。房間里那叫一個亂,舊報紙胡亂堆在墻角,衣服東一件西一件地扔著,地上還散落著幾個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