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啊,是我,王姐。”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大嗓門兒。
“王姐,有什么事嗎?”我有氣無力地問道。
“晚上一起去跳廣場舞唄,別整天悶在家里想那些煩心事。”王姐那熱情的聲音傳過來,“你瞅瞅你,把自己悶在家里能悶出個啥好來?”
“我沒心情,王姐,謝謝你的好意。”我悶聲悶氣地拒絕道,腦袋耷拉著。
“哎呀,別想那么多,出來放松放松。”王姐一個勁兒地勸,“這人啊,就得活動活動,出出汗,心里頭的憋屈才能散出去。”
“真的不去了,王姐。”我咬著嘴唇,態度堅決得很。
掛了電話,我這心又跟長了草似的,亂糟糟的。想起有一回,我走在大街上,正耷拉著腦袋尋思事兒呢,突然瞅見前面有個背影,跟林搖像極了。
那身形,那走路的姿勢,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我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撒開腳丫子就追了上去,邊追邊喊:“林搖!
林搖!”可那出租車司機跟沒聽見似的,一踩油門,車“嗖”地一下就開走了,只留下我在那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望著車屁股干瞪眼,心里頭那個失落勁兒就別提了。
還有一回,我在超市里頭買東西。正挑著蘋果呢,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蘇曉”,那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不就是林搖嘛!
我猛一回頭,眼睛瞪得老大,脖子伸得跟長頸鹿似的,就盼著能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可左瞅瞅右看看,哪有林搖的影子啊!我站在那兒,手里頭還捏著個蘋果,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就跟放電影似的,在我這腦子里不停地過。
我抓了抓頭發,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在屋子里轉來轉去。一會兒走到這頭,一會兒走到那頭,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林搖啊林搖,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想喝口水冷靜冷靜,結果手一抖,水灑了一桌子。
我也顧不得擦,就那么呆呆地看著那攤水,心里頭堵得慌。
我走到鏡子跟前,瞅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蠟黃,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頭發也亂蓬蓬的。
“這還是我嗎?”我自自語道,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蘇曉啊蘇曉,你可不能就這么垮了。”
可一想到林搖,我這心又揪起來了。我在屋子里來回走,走得腳都疼了,還是停不下來。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在我腦海中不斷浮現,讓我的心亂成了一團麻。
我不知道該相信這是林搖在努力靠近我,
我皺著眉頭,腳步沉重地在屋里來來回回走著,心亂如麻。這時,孩子背著書包蹦蹦跳跳地進了門。
“媽媽,我回來了。”孩子一邊大聲喊著,一邊把書包往地上一扔,撒歡似的跑向我。
我趕忙胡亂地抹了把臉,強撐起笑容,和聲問道:“寶貝,今天在學校怎么樣?”
孩子眨巴著大眼睛,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脆生生地說道:“挺好的,媽媽。”
說完就一頭扎進我懷里,像只小貓似的蹭來蹭去。
我看著孩子那純真無邪的面龐,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暗暗在心里發誓,不管往后的日子有多難,不管林搖到底在不在,我都得咬著牙撐下去,一定要給孩子一個安穩踏實的生活。
夜晚,我躺在床上,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著。翻過來調過去,腦子里像過電影似的,全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兒。
我一會兒想起孩子那天真的笑臉,一會兒又琢磨起林搖的事兒,思緒亂得像一團解不開的麻。
我嘆口氣,坐起身來,抓了抓頭發,又躺下,把被子裹得緊緊的。折騰了半天,還是沒法入睡。
“林搖,如果你真的在,就快點出現吧。”我對著黑暗的房間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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