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葉穿著香江帶來的素色連衣裙,外罩一件薄開衫,頭發挽著,手里拎著個小巧的旅行包。
她比離開時豐腴了些,皮膚保養得宜,只是眼神里帶著久別歸來的復雜情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
傻柱的視線落在冉秋葉臉上,瞇著的眼睛慢慢睜大,嘴巴微微張開,煙卷在指間燒出一截煙灰都忘了彈。
他上下打量著,從頭發看到鞋子,又看回臉上,眉頭皺起又松開,像是在記憶里拼命翻找。
“你……你是……”傻柱磕巴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冉……冉老師?!冉秋葉?!”
冉秋葉這才抿嘴笑了笑,點了點頭:“柱子,好久不見了。”
“好家伙!”傻柱手里的煙終于掉地上了,他也顧不上撿,幾步跨過來,繞著冉秋葉又看了半圈。
“真是冉老師!您這……您這一走多少年了?變樣了,差點沒認出來!氣色真好啊!在哪發財呢這是?”他嗓門大,引得更多鄰居探頭探腦。
這時,易中海也從屋里出來了,看到葉瀟男先是一愣,再看到冉秋葉,更是驚訝:“這位是……秋葉?”
“一大爺,是我。”冉秋葉禮貌地打招呼。
葉瀟男這才開口,語氣隨意:“路上碰巧遇見的。秋葉回來辦點事,順道來院里看看老地方,坐坐。”
他絕口不提香江,更不說專門接人。
“哦哦,路上遇見,好,好啊。”
易中海年齡大了,將信將疑,但也沒多問,只是感慨,“是有年頭沒見了,秋葉看著……挺好的。”
二大媽、三大媽也都湊了過來,打量著冉秋葉,嘴里說著“稀客稀客”、“真是女大十八變”,眼神里卻都帶著探究。
她們并不知道冉秋葉當年是怎么突然離開的,但現在又跟著葉瀟男一起出現,這“路上遇見”也太巧了。
一大媽招呼著冉秋葉坐一會兒。
“不了,坐一天車也累了。”冉秋葉擺擺手,“我去葉瀟男同志家待一會兒就走。”
大家也都沒在意。
冉秋葉和婁曉娥的關系,大家都清楚一些。
資本家的女兒,這次回來,估計也是找她敘舊的。
“這兩年變化挺大,多聊聊,也好。”易中海感嘆。
冉秋葉會意,對眾人笑笑:“是啊,回來看看,變化真大。大家先忙,我隨便走走看看。”她也沒說要去哪。
葉瀟男不再多,提著行李徑直走向西跨院。
鑰匙插進鎖孔,“咔噠”一聲,門開了,他走了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院子里,留下眾人面對著一眾鄰居好奇、疑惑、打量的目光。
還有傻柱那還沒完全消化掉驚訝的大嗓門:“冉老師他們……真是在路上碰見的?這也太巧了!”
其他人不置可否。
西跨院那扇門在葉瀟男身后關上,隔絕了外面探究的視線和隱約的嘈雜。
他放下手里簡單的行李,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里間傳來刻意壓低的、帶著激動和喜悅的窸窣聲。
簾子一挑,秦淮茹第一個快步走了出來,眼睛亮得驚人,直直看向葉瀟男身后的冉秋葉,聲音有點發顫:
“秋葉……真是你!”
緊接著,秦京茹像只小雀兒似的蹦了出來,一把抓住冉秋葉空著的那只手:“秋葉姐!你可想死我們了!”
王冰冰從里屋走出,扶了扶眼鏡,臉上是溫和而真切的笑容,站在稍近處看著。
索菲亞金發閃耀,碧藍的眼睛里盛滿了驚喜,用她特有的、帶著卷舌音的中文輕呼:
“葉!冉!太好了!”
何雨水跟在最后,手在圍裙上不安地絞著,眼圈卻已經微微紅了,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小小的西跨院外間,瞬間被這幾個女人填滿了。
她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冉秋葉身上,那里面是毫不掩飾的思念、激動和十年光陰沉淀下的復雜情感。
至于站在一旁的葉瀟男,此刻仿佛成了個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冉秋葉的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