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全部離開后，陳小虎開始審問瑟瑟發抖的小崽子們。

“都給我站直了！”

陳小虎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幾個半大小子猛地一激靈，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連那個最油滑的小麻子也縮著脖子不敢動彈。

陳小虎踱步到他們面前，目光一個個掃過他們驚恐的臉：“小小年紀，不學好，學偷雞摸狗？”

沒人敢吭聲。

“偷東西的時候膽子不是挺肥嗎？現在慫了？”小朝在一旁啐了一口，拳頭捏得嘎嘣響。

小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們鼻子罵道：“偷到我們哥仨頭上來了？知道我們哥仨以前是干什么的嗎？戰場上真刀真槍拼出來的！你們這點小毛賊的把戲，夠看嗎？”

陳小虎抬手制止了兄弟倆的怒火，他需要的是效果，不是純粹的恐嚇。

他蹲下身，平視著這群半大小子，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

“你們知道趙禿子偷的是什么嗎？公家的東西！知道這罪有多大嗎？足夠槍斃！你們敢跟他兒子混，難道以后也想槍斃嗎！”

“嗚……”一個年紀最小的孩子直接嚇哭了。

“閉嘴！”陳小虎一聲低喝，那哭聲硬生生憋了回去。

“哭？哭有用嗎？被偷的人家年貨沒了，年都過不好，找誰哭去？你們爹媽要是知道你們干這事，是心疼你們還是打斷你們的腿？”

幾個孩子臉色煞白，顯然是真被嚇到了。

“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陳小虎站起身，語氣放緩了一絲。

“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今天這事兒，是誰的主意？誰牽的頭？誰帶你們去的？誰翻的墻？誰開的后窗？東西最后都分給誰了？”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還有，我們院里的棒梗，他都干了什？”

小麻子第一個扛不住了，帶著哭腔：“我們錯了！是…是趙老大逼我們的！他說有大買賣，干成了能吃香喝辣，主意是棒梗出的。”

其他幾個小子也紛紛點頭附和，七嘴八舌地補充細節，把棒梗如何踩點、如何fanqiang、趙老大如何指揮他們搬東西的過程說得清清楚楚。

幾個小崽子們一臉驚慌，顯然是在陳小虎的話下被嚇到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陳小虎滿意地點頭。

說實話，他完全可以把這些小崽子們一起全部交給警察處理完事了。他現在這么做，實際上也是動了惻隱之心。

陳小虎本就是孤兒，然后在部隊里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對于這些年紀輕輕就走向歪路的小崽子們自然是心里有一絲同情。

再加上事情已經解決，又有了趙禿子這件事情之后，他的惻隱之心就更重了，想要把這群小崽子們領上正路。

而且該說不說，這些小街溜子們之所以成為街溜子，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家庭的情況確實是不容樂觀，甚至還有窯姐的這個兒子。

就這種環境下，確實是讓人沒有辦法下狠手。

陳小虎說道：“行了，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去那個找棒梗。然后等一下該怎么說，你們都清楚。”

所有人都點點頭。

陳小虎他們也不再磨嘰，把年貨都拿上之后，直奔四合院而去。

東西的話，他們剛才已經清點過了，大約少了三分之一左右。這三分之一的東西，都是這些人回家之后立刻就吃了，每個人吃一點，三分之一的東西很快就被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