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回去,吹完頭發,余念去收拾行李箱。
這次出行從簡,他們倆一人一個行李箱,余念收了邱舒寧給她的禮物,原本空間正合適的箱子裝不下了,她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仰頭看向坐在床上的男人,“你的行李箱還有位置嗎?”
紀宴行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嗯。”
“那我把筆記本放在你的箱子里了?”
她的反應和上次爭吵后完全不同,仿佛剛剛他們只是在交流彼此對這段婚姻的看法,雖然理念上有矛盾,但是可以調和忍受,沒必要因為一點分歧,大晚上的大鬧一通。
畢竟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倆是要過一輩子的,沒必要揪著一點小問題不放。
紀宴行盯著她,沉默幾秒,應了聲。
余念原本是想打開他的箱子,把自己的電腦塞進去,可突然改了主意,把電腦放在他的行李箱上,“我怕把你的東西弄亂了,你明天臨走的時候裝進去就行了。”
紀宴行的眉頭皺了下,連薄唇也微微抿起來,“嗯。”
余念并沒有要和紀宴行冷戰的意思,只是剛才的爭吵讓她想清楚更適合她在這段婚姻里的定位,既然這段婚姻是不能輕易結束的,就這樣繼續下去吧,她需要記住,他有他的邊界感,她最好不要越界。
不合時宜的過分占有欲也是不能有的。
記住這兩點,其他的就按照之前一樣吧。
她這樣告訴自己。
只是,等上床準備睡覺時,她仍是往床邊移了移,沒有像前段時間那樣躺在他懷里。
畢竟是爭吵過后。
她一時沒法立刻切換,也是正常現象。
余念這樣安慰自己,
黑暗中,她腦袋枕在柔軟的枕頭上,聽著海浪撞擊船體的聲音,望著一個方向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閉上眼睛。
短暫的游輪三日游結束,回到a市后,余念立刻投入到工作中,這三天積攢的工作量,她連續加了一星期的班才處理完。
紀宴行比她更忙,三天兩頭的出差,余念沒有追問他的行蹤,也不知道他在美洲還是歐洲。
已經是十二月了,a市的氣溫驟降,冷風把梧桐樹的枯枝吹得呼呼作響,柏油馬路上一片蕭瑟。
余念如今處理起案件來越來越得心應手,坐下辦公室內檢查團隊實習生寫的起訴書。
田恬進來匯報工作“余律師,唐蜜的案子一審開庭安排在下周二。”
余念應了聲“我知道了。“
自從洪濤不強行干擾后,唐蜜的案子步入正軌。
田恬出去后,余念端起咖啡據了一口,長時間坐在椅子上,讓她的腰有些疼,她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窗外的江景。
她的這間辦公室視野很好,站在窗邊可以看到a市的地標性建筑物,夕陽落下時還能看到江景,唯美夢幻。夕陽。
余念扯了下唇,怎么又想到那天和紀宴行一起在海邊看落日的畫面了。
她抬手拍了拍腦袋,回到辦公桌前,正要敲字,桌面上的手機震動,是婚紗店的電話,余念一怔,滑動接聽。“紀太太您好,您的婚紗已經到店了,您什么時候有時間來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