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被動主動
我見他問我,便轉頭看了看我的背包,蘇譯丹還在那里,是的,這就是我在出發去尋找狐仙故鄉前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送蘇譯丹回家,回到沈陽,讓她的靈魂回到**之中。
其實我的腦袋里面曾經也冒出來過一個很殘忍的念頭,那就是如果我不讓她的靈魂回到**那會怎么樣,我是說,在我找到青丹之前的這段時間,讓她的靈魂暫時不回歸那副已經不堪重負的**,因為我真的不想讓她受苦。
可是我這個想法畢竟太過天正也太過一廂情愿,之前也曾經提到過,蘇譯丹現在的靈魂嚴格來說并不能被稱之為‘鬼’,因為她還沒有鬼心,而且**尚有呼吸存在,而我現在之所以要將她裝在這背包里面,正是因為這個,因為它現在在人間完全沒有獨立存活的力量。
說到此處恐怕大家又有疑問了,因為這個解釋看上去似乎并不合理啊?這個人間不也有很多的鬼魂存在么?怎么蘇譯丹不行?
這里說一下,之前我們也曾經提到過一些在人間游蕩的鬼魂,那些鬼魂之所以能夠停留人間,最大的力量來源就是‘執念’,沒錯,一個人心中的念頭是可怕的,直到死后也許都不會散去,而這種執念也許是仇恨,也許是不甘,所以它們全都轉變成了各式的鬼魂,當然其中也有被邪術或者風水等種種未知數導致遺留人間的,不過此處不便多說。
單說說這些遺留人間之亡魂的共性,就讓我不敢做出這個嘗試,因為它們全都和陰市之中的游魂一樣,很少能夠往生,想想那邪教頭子黃善在陰市之中被逼的發了瘋,但是腦子里面卻還是一心想要投胎,這正是因為金巫教很多的邪術正是利用這些游魂成法,所以他的心里明白那些游魂的痛苦。sm.Ъiqiku.Πet
而蘇譯丹現在的靈魂狀態相當虛弱,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無法堅持太長時間,最多一個星期就會失去自我意識,而且她的身體也是一個問題,畢竟雖然靈魂離開,但是身體狀況卻還在惡化,如果她的身體停止的呼吸之前她的靈魂還沒有歸為的話,那即便我找到一車青荔丹參也不可能救她了。
所以我根本沒有選擇,只能盡快回到沈陽先解決這燃眉之急,于是我當下便點了點頭,然后算賬了了飯錢后便搭著客車離開了豐都,等兩個小時后我回到了重慶之后,望著聳立的高樓路邊的游人以及這陌生的氣味,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已經走了這么長的路。
這里離北方是那么的遙遠,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再次感覺到了這真的好想一場夢。
一場真實的夢。
次日下午,飛機在經歷了晚點之后,終于抵達了沈陽。
第一個來迎接我的,就是這個城市干燥的氣候,出了機場后,我長長的出了口氣,之后攔下了一輛黑車直接前往蘇譯丹的那個醫院。
當時已經是秋天,幸好我身上還穿著初春時的衣物,所以也沒有覺得有多寒冷,畢竟我的心里是熱的。
在知道我和錢扎紙回來之后,陳歪脖韓萬春以及玄嗔老爺子早已在醫院等著我們,蘇譯丹的病房在三樓,在我剛上了二樓的時候就已經望見了韓萬春的一雙好像個破臉盆似的屁股。
當時這老家伙整趴在樓梯扶手上撅著個屁股拿倆眼仰望斜上方四十五度角,這個姿勢實在有些獵奇,于是我和錢扎紙沒有說話,順著他的視線往上一瞧,只見一雙修長的**映入眼簾,原來是個肉絲護士小妹妹在一邊上樓一邊檢查病歷。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心中竟然感覺到了些許經典懷舊的情懷,一份塵封專屬于韓萬春的鄙視感覺涌現了心頭,于是我便來到了韓萬春的身邊,對著還在出神的他說道:“好看么?”
“好看啥啊,穿的忒厚。”韓萬春隨口說道,可是說完這話后他渾身一顫,然后猛地轉過了頭來,我和錢扎紙當時正在對著他笑,我對著這個老混蛋說道:“叔,我回了。”而韓萬春的眼睛也馬上擠成了一條縫兒,只見他一把將我抱在了懷里,然后大笑道:“臭小子,你可算回來了啊!”
我終于意識到了時間的恐怖了,雖然我在那陰市之中無法感覺,但是此時韓萬春身上的變化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我,自打我上次從這里離開后,已經過了七個月。
在這七個月里,韓萬春并沒有像是俗套小說里那樣消瘦下來,相反的,他大爺的反而胖了不少,明顯是現在陳歪脖子養活他所以才衣食無憂的關系吧,一張欠踹的老臉油光滿面的,不過他的白頭發確實變多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心里想著,我走的時候他眼睛旁邊有這么多的魚尾紋么?
不過好在他的性格倒是一點都沒有變,他帶著我和錢扎紙上樓的時候,簡單的對我講出了這七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
蘇譯丹的身體還算穩定,不過卻并不樂觀,只能靠著醫療器械來維持生命,也幸虧我回來了,之前大夫都說了,照現在這個形式來看,用不了多久,她依然無法逃離體內腎臟器官衰竭而死。
這不是大夫的原話,而是韓萬春說用他的語氣對我描述的,他對我說那些大夫的話太復雜,不過大概就是這意思。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同時心理面琢磨著,沒有關系,反正我現在已經知道那狐仙故鄉的大概位置了,我相信我應該來得及的。
陳歪脖子和玄嗔道長在這幾個月來倒是沒什么大礙,只不過道安卻依舊沒有露臉,也許他的心里還在愧疚,也許他依舊沒有臉面來見自己這個師妹。
不過聽韓萬春說,每個月玄嗔道長的銀行卡上都會收到一筆不小的匯款,而匯款人自然就是這道安。
等來到病房時,玄嗔道長還是那個玄嗔道長,而蘇譯丹也還是那個蘇譯丹。
玄嗔道長和陳歪脖子都在,見到錢扎紙和我后,他倆也十分的高興,特別是陳歪脖子,當時他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對著我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就說好人一定有好報么。”
我苦笑了一下,沒說話。
簡斷結說,在知道了我這段日子的遭遇之后,走廊里的三位大叔無不驚訝,他們根本想不到我會在那異界有如此遭遇,甚至遇到了之前的一個老對頭,而且還有那個一眼觀天的高人以及一幫子好像**公務員似的鬼差。
特別說韓萬春,當我說到后來的時候他簡直都合不攏嘴了,只見他蹬著眼睛漬漬稱奇道:“我了個乖乖,那個老……啊不是,是前輩這么說來莫不是我爺爺他祖師爺?天吶,這我得叫人家什么啊?”
這個我倒不知道了,不過唯一清楚的是無論從哪兒算,這韓萬春全是孫子輩兒的,而等我將所有的事情說罷,只見那玄嗔道長看著我的背包,然后對著我說道:“小遠你這次的遭遇真是匪夷所思,但這也是一種機緣,起碼你的心里不再迷茫了吧。”
我點了點頭,然后在心里面想著確實,我現在確實不迷茫了,于是我便對著玄嗔道長說道:“是的,我現在確實知道應該做些什么了,而且……”
而就在這時,忽然不遠處的樓梯口上來了四個中年男子,他們直勾勾的盯著我走了過來,我望著他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同時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呸了一聲:“這么快就有老鼠聞到香味兒被吸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