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那真的是我這輩子屈指可數最黑暗的一個夜晚了。從那馬天順的話看來,他應該跟我這些債主相熟,起碼它們似乎定下了什么yin謀。
說起來也確實是這樣,原來就在今天我上山的時候,躲在樹林里的馬天順找到了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這些黃皮子,馬天順已經知道這些家伙的來歷,所以便同它們商量一起害我,馬天順知道它們這些黃皮子會mi心之法,所以便想讓他們趁著我心神不安的時候mihuo我讓我崩潰,然后他們在把我擒住。
可是要說馬天順機關算盡,卻依舊棋差一招,他哪里想得到這些黃皮子下手竟然這么狠,而且我的心里承受能力竟然這么大,以至于那些黃皮子的mi術竟然產生了反效果,不但我當時沒有因為悲憤脫力,反而讓我給跑了,因為那些黃皮子給我的幻覺間接xing的起到了類似催眠的效果,所以我當時失去了理智之后竟跑的飛快,以至于他們都沒能追的上我。
而那些黃皮子本來希望著它們的mi術能讓我心里崩潰而自殺,可是偏趕上我命不該絕,錢扎紙出現讓我又找回了希望。
可以說,當晚的局面正是這一系列錯打錯找造成的,要不是那馬天順心腸狠毒且偏執,想要徹底的羞辱我讓我崩潰,他的那幾個手下早就把我和錢扎紙抓到了,說起來,之前那些黃皮子對我施展mi術,雖然使我mi失了心xing,但現在想想這yin錯陽差之下,竟然救了我一命。
而正是因為他的狂妄自大讓他有了現在這般下場,但越是如此,就越讓他的心中感到惱怒,之前也講過,向他這種人受到了挫折之后是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要說在下午的時候他本來同那些黃皮子的鬼hun定好了,說只要抓到了我,讓我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后,就會把我交給它們處置。
可是說起來馬天順這人yin險毒辣,外加上現在又斷了一條臂膀,真是看見它們就有氣,哪里還會對它們守約?于是他便對著那些黃皮子大喊道:“死吧!全都死吧!!!”
說到了此處,只見馬天順對著那個‘孽羅漢’大吼了一聲,那孽羅漢回頭望了望他,馬天順對著他嘀里嘟嚕的說了一堆我們聽不懂的話,那怪物轉身看了看我旁邊的黃皮子鬼hun。
那些黃皮子的鬼hun見到馬天順竟然如此不講誠信,頓時十分惱怒,但是卻也晚了,就在它們對著馬天順破口大罵之時,那個怪物已經沖了過來,那怪物的速度奇快,不等那些黃皮子鬼hun想要反擊,便被它一抓掃到在了地上。
之前也講過,五種動物的人化之術不盡相同,但修行的方法卻是相差不多,它們這些動物修煉得道之后,雖然hun魄可以離開**,但是**卻不會腐壞,許多民間故事將它們的**叫做‘真身”講的是只要真身不損,那么它們也就不會死去而且還可以繼續修煉,之前我爺爺姚四一把火燒了的就是這些黃皮子的真身,所以它們只能變成類似孤hun野鬼的東西。
那些黃皮子本來也沒有多大的本事,被那怪物掃倒之后,便再也站不起身,眼瞅著如果再挨一下的話就會形神俱滅。
這真是我所能預料到的最糟糕的結果了。
我們全都身受重傷,胡白河和那些狐仙也起不了身,包括那馬天順在內,整片樹林中可以動彈的,只有那個肚子上生滿了膿瘡的怪物。
我很想動,但是身子就是不聽使喚,于是只好吃力的望著那馬天順,說起來他的情況比我要慘的許多,一張臉腫的好像個包子一樣,佝僂著身子坐在地上,還缺了一條胳膊,只見他對著我狠狠的說道:“這回你還不死?這回你還不死?!”
我見到大勢已去,也明白此時再多說什么都是徒勞,于是便嘆了口氣,然后對著他說道:“即使我死了又能怎樣?你真可憐。”
“你說什么?!”那馬天順大聲的喊道。
我喘著粗氣看著他,然后對著他說道:“我說你真可憐,這是你剛才跟我說的話,我先還給你!”
“閉嘴!!”那馬天順忽然一陣咳嗽,然后他對著我咆哮道:“你這個快死的人有什么資本說別人可憐?”
“都說了我死了又能怎么樣?!”我望著馬天順,而那怪物此時還在旁邊歪著腦袋,我心想著反正都到了這地步了,不如說個痛快,于是便對著馬天順大喊道:“我即使死了也比你強,因為我有陪著我的朋友,而且我這輩子為了理想而活,你呢?你有什么?!”
馬天順被我這么一罵,一時竟也說不出話來,只見他又開始不住的咳嗽,而我則咬著牙對著他說道:“你什么都沒有!你是個連自己家都沒有的可憐蟲!只為了害人而活著,最后還害了自己,是,你是報了仇,但是你又得到了什么?看看你的臉,再看看你的手吧!你這輩子都會有遺憾,不會快樂的!”
“閉嘴!!閉嘴啊!!”馬天順似乎被我說到了痛處似的,只見他對著我大聲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不過是一個meng在鼓里的小傻子,居然還敢說我?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么?!你知道從小到大我的感受么?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樣的眼光下長大的么?!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好吧,好吧!!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罷,他對著那怪物大吼了一聲,那怪物對著它咧嘴一笑,然后轉頭望了望我,從它那黑洞洞的眼眶中,我似乎看到了死亡的逼近。
但是當時我卻并沒有害怕,相反的,我的心里只有內疚,我轉頭望了望胡白河和錢扎紙,他倆此時看著我,胡白河沒有說話,它竟和我一樣,也是滿眼的內疚,而錢扎紙則堆著我笑了笑,然后說道:“沒事兒,弄好了明年能帶你直接去我家看看。”
我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要說他這人把生死似乎看的很淡,這似乎也和他的成長歷程有關,他家住在豐都,聽他說那里每年都有一次鬼門關開,他和他的父親之前也去過幾次yin集,所以面對著死亡他并沒有害怕。
但他越是這樣,我的心中就越內疚,對不起,好兄弟,是我連累了你,我嘆了口氣,然后望著那怪物越走越近,直到見它歪著腦袋對我伸出了雙手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結束了,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