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譯丹曾經對我說過,他的這個師哥為人有些輕浮,有些浪蕩,還有些墨跡,道安是他的道號,就和蘇譯丹的‘妙果’一樣,他比蘇譯丹入門要早,據說是他當年上中學的時候在一個游戲廳里面遇見了玄嗔,要知道玄嗔雖然名義上是道士,但卻從來不守那些迂腐的道軌,除了抓鬼之外,剩下的事情完全是按自己的興趣形式,這也和蘇譯丹的性格很相像。
當時玄嗔沉迷街機游戲,在游戲廳里面玩《街頭霸王》時遇到了道安,被道安連贏了好幾局,于是玄嗔的偏執癥又發作了,不讓他贏四不罷休,甚至不讓道安去上學,必須被他玩,道安當時也不怎么愛上學,而且贏這老頭似乎也挺有意思,于是一老一少就這樣僵持了三天,畢竟當時他是小孩子,到后來也膩了,便故意輸給了玄嗔,玄嗔終于爽了,高興之余,便很喜歡這孩子,覺得這孩子有股子倔脾氣,跟自己挺對路,于是威逼利誘之下,便哄騙他入門,傳了他一身的本事。δ.Ъiqiku.nēt
但是蘇譯丹對我說,這道安只是卦術驚人,但是降魔之法卻沒見過他用多少,只是知道他膽子很小,比我的膽量也大不了多少,而且你說現在的海歸哪一個不是外企油子國企混子私企頭子?這道安挺大歲數了竟然還干起了風水,這不挺不著調的么?
確實挺不著調的,要不也不能稱之他為‘二貨’,這就是我對他的印象了,可是哪成想當晚在那種危急關頭,他竟然說要降妖伏魔,聽到了這話后,我還好一些,蘇譯丹卻已經罵道:“你降個屁啊,趕緊拽上師父想個辦法先跑了回家洗洗睡吧!”
道安苦笑了一下,雖然害怕的發抖,但是卻已經站了起來,只見他背對著我倆,然后有些唯諾的說道:“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說罷,只見他一伸手脫去了自己的襯衫,露出了虎背熊腰的上半身,燈光映照之下,只見他結實的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我定睛一看,只見他左肩胛骨處,竟然有一處奇怪的紋身,和蘇譯丹背后的那個紋身繪圖手法相仿,但是所繪圖案卻完全不同。
那是一只似狼非狼,似鹿非鹿的東西,狼尾,牛身,鹿首,渾身皆麟,前肢上撲,做登高跳躍之勢,鹿嘴微張,竟然滿口獠牙,鹿首之上,頂著一根獨角,在肌肉的映襯下,煞是威風。
后來我才明白,原來這道安背上的刺青和蘇譯丹背后的刺青一樣,都是東北道教龍門派的秘術,也就是《龍門桃拔三圖》之中的‘天祿圖’。
相傳天祿乃是傳說中的異獸,宋代沈括的《夢溪筆談》中便有記載:天祿,如牛而大,首有一角。考之記傳,與麟不類。
我愣了一下,同時恍然大悟,原來這老哥身上也有貨啊,跟蘇譯丹差不多,不過蘇譯丹的‘云拔圖’作用是能夠閉氣避邪,這老哥的紋身又有什么用呢?
而就在這個光景,那怪物嘿嘿一笑,似乎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只是朝著倒在遠處的玄嗔老爺子飄了過去,很顯然,它要動手了。
見到勢頭不好,只見道安大喝了一聲,似乎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只見他左手摘了腰間的一個布包,朝著那怪飛奔而去。
這包東西正是他臨走之前從箱子里面帶出來的,他伸手朝那包中一抓,竟是一把‘桃核’,他一抓一撒,十余枚桃核散落在那怪身前,將它和玄嗔隔斷開來。
那怪剛要上前,忽然渾身一頓,似乎再也無法近前,一只蛇頭回望道安,然后用疑惑已經不屑的語氣說道:“陳玄,這是你的徒弟么?”
玄嗔道長當時已經說不出話來,而道安則沒不答話,以飛快的速度極猥瑣的繞著那怪跑了一圈,所到之處都散落了幾枚桃核,那怪見他低頭逃跑,竟也沒在意,直到一圈跑完,只見那道安呼呼喘息,滿身大汗的道:“沒有錯,我就是他的土地,道安道長是也!!”
那怪似乎早把我們當成了盤中之肉,見道安和和我們都很是狼狽,便哈哈大笑,然后用惡毒以及嘲笑的語氣對著玄嗔道長大笑道:“哈哈,陳玄,想不到你教出來的好徒弟竟然這么膿包,恐怕連你當年的一半都趕不上,哈哈,哈哈哈哈!!!”
哈你妹啊,我當時心中想到,你這妖怪怎么這么惡心,這事兒這么好笑么?年代不一樣啊,你要是出生在這個年代估計現在早被廣東人拿去做龍虎斗了,還能讓你這么臭得瑟?
不過想歸想,我現在還是覺得趕緊做點什么,要不然的話可真的離死不遠了,于是我扶起了蘇譯丹,蘇譯丹的身體遠遠沒有看上去要好,戒了許久的肉,雖然最近又開始吃了,但是體質遠遠沒有以前好了,剛才受了那怪一擊,現在已經氣喘吁吁,似乎很虛弱的樣子,可雖然是這樣,她依舊不甘心的望著那怪,還有自己的師父,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便擋在了他的身前,背對著她輕聲說道:“你先躲一會兒,你師父我去救。”
我看不見蘇譯丹的樣子,只能聽見她的聲音,她似乎有些抱怨的說道:“今天是怎么了,二貨也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你倆膽小鬼怎么忽然轉性了呢?”
她的語氣雖然烘箱抱怨,但聽上去卻很是溫暖。
“現實造就人生。”我又苦笑著冷幽默了一把。
沒錯了,即使沒有把握,但是我也必須要去嘗試一把,那老頭兒是蘇譯丹的師父,我不能讓蘇譯丹再傷心了,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是說來也怪,在看到那怪物的以后,我心中的震驚竟然大過于恐懼,在我心里面覺得,也許這些臟東西都是一回事兒,反正都看見了,拼命就是,怕毛啊?
這要是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現實造就了人生,同樣現實讓我來不及多想,我說完之后,就沖了過去,趁著道安掐著腰再跟那怪裝逼的時候來到了玄嗔道長的身前,我一把扶起了他,老爺子面如金紙,滿頭冷汗,雖然斷了條胳膊,但幸好意識還很清醒,而就在這時,那怪忽然大叫了一聲,然后朝我倆撲了過來。
“休想活命!!”我只聽見兩個惡心的聲音傳來,已經近在耳旁,心中頓時一陣慌張,慌忙推開了老爺子,然后一個就地十八滾,心中想著能躲一陣是一陣吧,就算死也要敲你一個包!
可是誰都沒有料到,那怪撲到一半,竟然硬生生的停住了,而這時,只見道安哈哈大笑,他指著那怪叫道:“哈哈哈,你個繃弓子怪,這回知道你道安爺的厲害了吧?!”
原來,方才道安在地上灑下的那一圈桃核,竟然也不是凡物,那是玄嗔賜給他諸多法器之一,自古以來,桃木就被道家是為避邪的首選,那桃核據說是以秘法制成,先選陽氣最足之時成熟的蜜桃,然后再以雞血,朱砂以及幾位中藥炮制,之后常年供與香案之前,三年方成,之后更要終日以手揉搓,裹以陽氣,經過了這般炮制之后,那些桃核也就變成了避邪的法器。
可以說那怪正是因為自己的大意,所以才被道安用桃核圈暫時困住,一時間也動彈不得。那怪見自己竟脫離不了這桃核陣,竟也沒驚慌,只是哈哈大笑,同時狂妄的叫道:“你真的以為這幾粒爛桃就能困得住我么?哈哈,陳玄,想不到你蠢,你的徒弟比你還蠢,這幾個都是蠢貨,一窩蠢貨,窩囊廢!!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