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真的,好容易我們終于到了那南塔公園,下車的時候我看了看手機,娘的,竟然十一點半了。δ.Ъiqiku.nēt
再過一陣就他嗎是百鬼橫行的時間段了,但愿那老爺子還沒到,但愿那老爺子迷路了,我在心里不停的祈禱著。
我,蘇譯丹,還有道安三人潛入了公園,幸好燈還亮著,剛走了幾步,只見道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停了下來,我問他:“怎么了?”
道安對我倆說:“還是小小心的好。”
說到此處,只見他從背包中翻出了個盒子和一瓶礦泉水,蹲在地上打開了那盒子,里面是幾張皺巴巴的黃紙,黃紙之上勾了一些已經褪了色的紅印,道安小心翼翼的挑出了一張,用火點著,將黃紙塞進了礦泉水瓶里,右手掐了個法訣,嘴里念念有詞,舉著那瓶水搖晃了三下后,便倒了些水在手上,用那水擦了擦眼后,又喝了一口。
我心想這是怎么回事兒?道安做完了這系列動作之后,便開口對我說道:“這是師父給我的,當年祖師爺留下的東西,抹了以后能看見鬼,就剩這點了,用完就沒了,大概能開兩個時辰的眼,來別浪費。”
原來是這樣,之前也講過,正常人是看不見鬼的,想見鬼的只有三種方法,一種是投好胎,就像錢扎紙那樣的,一種是別著急投胎,就是死后陰曹走一遭還能回來的,還有就是某種秘法,要知道這種秘術何等珍貴?必須得是正宗玄門秘術或者高深的邪法才能做到,比如道安那張皺巴巴的紙,恐怕就是東北道教中的正宗符箓之術吧,不過聽他說‘就這么點’,那就意味這這手藝八成已經要失傳了。
蘇譯丹責無旁貸,讓那道安抹了眼睛,也喝了幾口符水,輪到我了,那符水弄得我眼睛很不舒服,很磨的慌,閉著眼睛喝了兩口水,似乎把紙灰還喝進肚了,挺惡心的感覺,睜開了眼睛后,我四處看了看,發現并沒有什么變化,可能正是四塔的關系吧,所以附近也沒有游魂野鬼存在,就連那傳聞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轉悠想害我的黃皮子也沒見到。
趁此機會,我們都拿了些東西在手,除此之外,我用牙和左手又將我的合作伙伴‘老七’系在了我的右手手腕之上,確保一甩手就能抓到,然后我們互相點了點頭,開始想公園深處跑去。
偌大個公園,跑了許久,越往哪塔方向跑,我心中越是擔心,老爺子啊老爺子,你千萬別在這兒啊,就算在了也千萬別挖啊,就算挖了也………………
我發現我真是烏鴉嘴,純的。
跑了一陣后,蘇譯丹忽然皺了皺眉頭,低聲說了句‘不好’。
原來前方已經傳來了鋤頭刨地的聲音,于是我們慌忙加快了腳步,用好像百米賽跑沖刺重點的速度朝著前方狂奔,過了樹林,前方豁然開朗,在昏黃的園燈映照下,一個身穿道袍背負長劍的瘦小身影出現在眼前!
不是玄嗔那老爺子還會是誰?那老爺子背對著我們,輪圓了鋤頭十分賣力的在一處土地上挖掘著,已經挖出了一個大坑,他一邊挖,嘴里一邊自顧自興奮的說道:“有鬼抓啦有鬼抓啦!”
“老爺子!”“師父”“老頭兒!”我們頓時嚇得不輕,一邊朝他跑一邊聲嘶力竭的叫喊道:“不要啊!!!”
那玄嗔似乎充耳不聞似的,我們還沒跑到近前,只見他一鋤頭下去,似乎好像挖到了什么,老爺子大喜,只見他彎腰吃力的從坑中丟出了一塊石板,然后哈哈大笑,將一個籃球大笑的酒壇子抱在了手中,他一只手抱著那酒壇子,有些吃力的爬出了土坑,此時已經是滿身泥污。
“快跑!!”道安見那老爺子挖出來的,好像就是裝著妖怪的容器,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竟然好似脫韁的野狗一樣飛奔而去,我和蘇譯丹緊隨其后,可眼瞅著就要跑到那老爺子身前的時候,那老爺子忽然雙手舉起了酒壇子,舉過頭頂,就好像捧著獎杯一樣滿臉興奮的大叫道:“祖師爺保佑!!”
保佑你妹啊,你祖師爺保佑你放妖怪啊老大爺!!!
我渾身是汗,心想著完了完了,這回可真完了,馬上妖怪就要出來了,妖怪啊喂!!
還差一點,距離那老爺子也就不到十步的光景,只見那老爺子忽然將手中酒壇狠狠的向地上一摔!!!
毀了!!!!
我立住了腳步,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可是,兩三秒過后,耳邊卻沒有傳來那想象中的‘啪嚓一聲’。
問題來了,說有個醉漢,喝醉酒之后拿起這么大一塊石頭朝電視上砸去,只聽啪嚓一聲,電視沒壞,為什么。
似乎看過電視的都知道,不是電視質量好就是沒砸著。
是的,幸好沒砸著。
原來,就在剛才千鈞一發之際,道安忽然一咬牙,雙腳一點地,身體前傾,就好像棒球接手一樣撲了出去!在那酒壇子馬上要落地的那一剎那,將酒壇子抱在了手中,他的手減去了不少沖力,外加上地面松軟,所以酒壇底磕到地面的時候,并沒有損壞。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一秒鐘都沒到,我見到道安在危急關頭撲下了那個酒壇子,雖然不知道哪老爺子此時怎么想的,但是我敢肯定,我,道安,蘇譯丹三人心中此時只有五個字兒。
祖師爺保佑。
看來這回祖師爺真的保佑了,雖然沒有保佑那老頭兒,雖然我和他們不是一個祖師爺,但俗話說的好,金祖師爺銀祖師爺,能保佑我們的就是好祖師爺,不是么?
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長處了一口氣,我心想著師哥好球,你這一撲當真阻擋了一場浩劫啊!筆趣庫
這話不夸張,要知道那種妖怪豈是生活在現代都市的我們所能抵擋的?而且我又沒帶鼓搬不了救兵,如果真讓那怪跑出來了,估計我們三個真就得等死了。
老爺子愣了,道安也愣了,等我和蘇譯丹跑到近前的時候他才回過了神來,護臂熊樣的他抱著那酒壇子,忽然朝著酒壇子親了一口,親的滿嘴泥,他大叫道:“造化啊!我這也算是整就黎民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