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講一下,‘仙門’值得并不是一扇門,而是身體上的一個位置,薩滿巫教里面所講,凡是請神下凡,必須要有一個媒介,因為那些妖魔鬼怪一般來說都沒有實體,這個媒介是活物活人(也有道行高深的薩滿能請來鬼魂負于死物之上),而最適合當媒介的人,往往都是火氣不旺八字兒不硬之人,這種人極易被上身,鬼魂上身走的是‘鬼門’(頭頂),而外仙上身則走的是‘仙門’,這個仙門的位置也是一處穴位,就是小肚子丹田往下一點的位置。
如果仙門關閉,那被附身的東西便再也出不去,我當時忽然想起來了這一方法,幫兵口訣的‘令’字訣中,有一段唱詞就是教訓那些不想離開人身之妖魔鬼怪的唱詞,據說如果唱出這段的話,就像是剛才提到的那樣,三聲鼓響就能讓不肯離開的妖邪受到重創,而且還可以以此為令,搬來別的外仙幫手一起干掉這個不守規矩的妖怪。
不過,老瘸子也跟我說過,一般來說,薩滿行巫的時候,非萬不得已,通常不會用到這一招,因為這正是巫教薩滿同別派正道的不同之處。
巫教講的是萬物平等,人其實和妖怪牲畜都是活物,生存在天地之間也都是平等,可以說我們人和別的動物在自然之中,沒有什么兩樣,所以巫教對付妖魔邪祟講的是‘溝通’,不是像道家茅山那樣的‘鏟除’,因為薩滿一派相信,無盡的殺戮帶不來什么好處。
這可能也正是老瘸子當年為什么沒有動手除掉這些黃皮子的道理吧,只不過當時的我不懂罷了。
該死,你說我剛才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當時的我真的被惹急了,如果它還賴著不走的話,那即便是拼死,也要試上一試,雖然我根本就沒什么把握這一招到底管不管用,因為老瘸子教我的只是理論,具體怎么做還要我自己摸索。
所以我這話,也只不過是虛張聲勢,想先放下狠話嚇唬嚇唬它,幸好,它當真害怕了,只見‘蘇譯丹’惡狠狠的對我說:“你連這個都知道?”
我一邊敲鼓一邊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卻疼的直冒冷汗,但是我沒回答,說的越多,錯的越多,這道理我幸好還懂。
只見那‘蘇譯丹’想了想后,十分陰毒的對著我狠狠道:“好,今天算你命大,但是你不要以為吃上了一個空殼子的‘皇糧’就能沒事,我們一族的仇一定要報,我咒你全家都不得好死,而且你別指望著以后能指使我們,我們黃家世世代代都不會聽你的號令!”
我聽完它這話后,心中又是一陣苦笑,我心想著我確實挺命大,但是我也不指望著你們以后聽不聽我的啊,你們別在我眼前出現我就阿彌陀佛了,要知道我也不想跳大神兒,更不想當什么空殼子的皇家薩滿,我只是想老老實實的當我的蛀蟲啊老大,是你們先找的茬兒好不好!!
但是我覺得,如果這次把它送走了,那以后也多半不會有機會再遇到這種事兒,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些話還是說開了好,于是,我壯了壯膽后,便硬著頭皮對它說道:“我以后也不想在見到你們,我只是想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家,好不好?”
“白日做夢!!”那黃皮子的鬼魂對我陰險的一笑,然后罵道:“老姚家果然出了你這么個傻子,你認為我們會放過你們么?你爺爺當年怎么沒有放過我們??”
又來這一套了,我嘆了口氣,剛才就是被這一套說辭差點給弄崩潰的,不過現在,我卻想通了,雖然我還是分不清這件事情的對錯,但是我卻明白了一個道理,于是,我便對它說道:“殺你們的,是我爺爺,他一輩子不著調,雖然錯手燒死了你們,但那是他的事情,我們家里人連見你們面兒都沒有見過,我們有什么錯?而且我爺爺已經死了,你們為什么還要殺我們?難道你們這么做就對么?”
因果循環,分不清孰對孰錯,如此殺來殺去,有什么意思?
可是很顯然,當時的我還太年輕了,悟不透仇恨的力量有多大,那黃皮子的鬼魂嘿嘿一笑,然后對我說道:“少跟你爺爺說這些沒用的,你們的死活干我何事?而且,我要殺你們就殺你們,還分什么對錯?”
我嘆了口氣,看來它們已經完全的擺脫不了仇恨的漩渦了,而且我也沒有能力去說服它們,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無法說清楚的,數十年的仇恨,也不可能被我一兩句話就化解。
于是我搖了搖頭,然后舉起了鼓,對著它說道:“那好,你趕快走吧,我…………唉。”
那黃皮子的鬼魂惡狠狠的望著我,然后他伸出手來,對我一字一句說道:“這次是你走運,你知道了我們也好,從今天開始,我們會一直跟著你,一定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死你,你就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沒有再理會它,說實在的,我也沒有精力和體力去理會它了,因為當時的我胳膊酸疼嘴角更甚,于是,便閉上了眼睛,大聲唱道:“送~~神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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