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踱著步想。她心中有了一個差不多明晰的念頭,昨夜有位不速之客拜訪了清凈閣,來時怒氣沖沖,走時更是怒不可遏。m.biqikμ.nět
她刻意誘導齊鏡放開了禁制,才讓這老頭在自以為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去。
系統:“你這是什么意思呢?”
林涵淡淡道:“我只不過加快了沖突的發展——齊鏡和自己徒弟兩情相悅,再謹慎也會不小心露出破綻。早點敗露,晚點敗露,不就差那么一會兒嗎?”
“況且我也是為了完成任務。”
系統嘆息道:“你真是‘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的典范。”
林涵不再搭理它。
她去了凡間,走馬觀花地逛了幾條街,穿過彎彎曲曲的小巷,敲響了一家沿著的門扉,一只腦袋從門縫中探出來,烏黑溜圓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林涵,接過林涵扔給她的荷包。“這件事替我辦成之后,還有重賞。”
圓圓的腦袋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生生怕被別人搶走似的揣緊了荷包,眨眼間便溜回院中了。
林涵慢悠悠地回到了天外峰。
連綿的山峰好似美人的脊背,太陽從山脊優美的線條處躍起。她瞇著眼睛看了會兒陽光,將通行令出示給山腳守門的弟子。
弟子看了看木牌,不確定地問:“林涵師姐?”
林涵緩慢地看向他,神態從容,不置可否。
忽然異變陡生,方才對她恭敬有禮的弟子神色一變,生出幾分狠厲,惡狠狠地道:“將她給我拿下!”m.biqikμ.nět
一刻鐘后,她再度回到了水牢。
這地方依然是老樣子,寒氣深重得比至大雪山也不遑多讓,小臂粗的鐵鏈左搖右晃,腳底踩過的水洼里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有幾只老鼠飛快地竄過。
林涵裝出驚慌的樣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誰給你們的膽子這樣對我?天外峰弟子本同一家,何必這樣互相殘殺。”
看守的弟子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嘲諷地說:“誰跟你是一家人?”
“還沒見過哪個一家人不顧禮義廉恥地跟師父搞在了一起!”
林涵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老神在在地靠在角落里,不再做無謂的掙扎,老老實實地閉目養神。
那弟子正納悶她為何不說話,好奇地回頭一看。
卻見她面色蒼白地靠在墻壁處,無意識地咬著下嘴唇,單衣只堪堪留住一點熱氣,身形在陰暗的水牢中單薄無比。
像是已經認了命。
那弟子心中一軟,張口便問:“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林涵沒有睜眼,呼出的熱氣頃刻間便凝成了寒氣。她在一片氤氳的白氣中開口:“真的假的,我說了不算。”
謠比瘟疫擴散得快,傳有時候能害死人。
鬼使神差地,弟子又問了一句:“不管別人如何說,你和……霜華上君的事,是真的嗎?”
林涵往后一靠,淡淡道:“真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