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了。”她對著空氣笑了一下,“別不開心了。”
男主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為-15。
天朗氣清,微風和睦,好似升騰著惡意和怨恨的黑氣全然沒有存在過。程淮在她的話中愣成了一座精美的雕塑,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環視已經空無一人的院落。
她說的是去年的情人節。
那天程淮在酒會上被灌了不少,意識被酒精麻痹,但有件事情是牢牢地刻在他的心中的——要記得給林涵準備驚喜。
到家時他眼神還有些迷蒙,銳利的臉部線條也因為酒精柔和下來。他從背后捧出一大束花,舌頭打結地說:“思……suprise!”
林涵那時正在籌備新歌,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她眼下因為睡眠不足微微泛著青黑,滿臉是遮不住的疲憊之色,看到程淮時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她的情緒總是淡淡的,但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分外顯眼。
程淮踉踉蹌蹌地換鞋進屋,連明亮的燈光都不覺得晃眼了。他像只黏糊糊的小狗,將柔軟的腦袋埋在林涵的脖頸處,“姐姐,我頭疼。”m.biqikμ.nět
程淮很少說這種話,一旦流露出稍微服軟的意味,便很難讓人拒絕。他感受到女人微涼滑膩的手指插進他的發,輕輕按摩起來。
“頭疼還喝這么多。”她的聲音清雅平靜,程淮卻從她波瀾不驚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譴責的意味。
腦子被酒精腐蝕,他有些委屈地辯駁:“不是我拒絕就行的……”
“我知道。”女人輕嘆了口氣,柔軟微涼的手指輕柔地撫摸他的發,又重復了一遍,“我知道。”
如果這件事到此為止,那么結局就還算溫馨。
但顯然不會。
懷疑是刻在程淮內心中的本能。他從余光中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曲譜,旁邊放了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
上面寫了幾行字。
幾乎看到這張紙的瞬間,他立即揚起頭,掙脫了林涵的雙手,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你又去找他了對嗎?”
他變臉太快,以至于林涵沒能掩飾住眉眼間的那一抹倦色。
“他是我們工作室的成員,”她濃密纖長的眼睫垂下一層陰影,眉眼清冷,神色冷淡,“很難或者說不可能完全斷絕聯系。”筆趣庫
那抹顯而易見的倦色成了扎在程淮心里的一根刺,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那就不做音樂了。”
至此,林涵的臉色完全冷下來。
她推開趴在她腿上的程淮,起身去抽屜里拿了一支煙,正準備點燃的時候忽然想起程淮討厭煙味。
她動作僵了一瞬,隨后把剛抽出的煙扔進垃圾桶,轉過身居高臨下道:“程淮。”
“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解釋。”
她蹲下身,捏起程淮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祁時,我工作室的員工。除此之外,沒有半點關系。”
林涵說這話就轉過身要走,她去臥室里拿起背包,經過客廳時將一個小盒子扔在程淮面前的沙發上。
“情人節禮物。”她語氣淺淡,接著沒有停頓地出了門。
程淮腦袋昏沉地躺在地上,怒火和恐懼燒得他五臟俱焚。他費力地將玫瑰花扔進垃圾桶,“吧嗒”一聲,從里面掉出來個紅色的小盒子。
那是一枚戒指。
程淮闔上眼皮,鼻梁左側的小痣在那一瞬間給他增添了脆弱的錯覺。
“對不起。”他費力望向玄關的方向,輕聲說,“對不起,姐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