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山道,“昨晚上我和妹妹又哭又鬧,家里終于回心轉意了。
可我哥和嫂子不同意,他們說要是退彩禮就得退雙份的,要不然那人就上門鬧。
家里父母都是老實人,可不敢惹那個亡命,大早上的開始勸我妹同意,弄得雞飛狗跳的不安生。
我妹最后不忍心父母受罪也答應了,說是要送你們去縣城,可我嫂子怕她跑了,說什么都不同意。”
霍勇罡氣的一拍大腿,“你哥和嫂子,就這么缺錢?這是把親妹妹往火坑里推啊!”
趙青山嘆息道,“他們兩口子在家務農伺候老人,地里刨食一年到頭能吃飽飯就不錯了,也見不到幾分錢。
看著我和妹妹在外面上班賺錢,他們都眼紅。
我妹要是嫁給城里人,他們就更撈不著什么了,所以才拼命撮合這件事,那些彩禮其實是等于給了他們。”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霍勇罡一時無以對,滿肚子的氣也沒地方撒。
說話間車子來到了一座院子外面,遠遠地能看到院中有座五層的土黃色樓,在四周低矮的建筑物之中鶴立雞群一般。
趙青山道,“到了,這里可不讓亂進門,你們找人就得去門衛那里登記。”
他話音剛落,傳達室里跑出兩個身穿雨衣的男子,其中一個沖著這輛車用力招手,示意他們進門。
霍勇罡沖著趙青山一笑,徑直開了進去。
車輛剛停下,張震就打開了車門,走向那個男子。
那人疾跑幾步,上前和張震擁抱在一起,“兄弟啊,可想死我了。”
趙青山道,“這人誰啊,和張老弟這么親熱!”
霍勇罡道,“他是老板的鐵哥們叫姜紹業,好像是你們縣的主任,不是一把手就是二把手。”
趙青山滿臉驚訝,“姜主任,新任縣太爺啊!”
張震拍了拍姜紹業后背,笑道,“吆呵,縣太爺原來長這模樣啊,咱今兒可算是開眼了。”
姜紹業笑罵道,“他媽少惡心我,走帶你吃飯去,我讓人準備了野味。”
張震拉著他上了車,另外一個年輕人像是姜紹業的秘書,上了頭車帶路。
車隊在大院里兜了個圈,又上了馬路,直奔飯店而去。
車上姜紹業脫下濕漉漉的雨衣,手卻拉著張震死活不肯放,仿佛一松手他就跑了似得。
張震沒好氣的甩開他,“你看你,那像個處級干部,穩重點!”
姜紹業苦笑道,“我這不是終于見到親人了嘛,哎,你捐贈的物資呢,不會就車上這點吧。”
張震道,“我有這么小氣,貨車都在后面呢,從春城發車,怎么也得五六天才能到,回頭你派人去市區接應一下,從市區來你們縣城真是太難走了。”
姜紹業感激得差點流淚,“好兄弟,雪中送炭這才是好兄弟啊,一會兒我好好敬你一杯,這一路辛苦你了。”
張震回頭看了他一眼,拿起對講機道,“先不要去飯店,開車出城再進來一趟。”
姜紹業皺眉道,“這是什么毛病?”
張震含笑道,“給你個小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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