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巨大的古柳樹，此刻已經徹底枯萎，樹干焦黑，仿佛被天雷劈過一般，再也沒有了絲毫生機。

“噗通。”

一聲輕響。

一道虛幻的、近乎透明的身影，從枯萎的柳樹中跌落出來，正是之前那個灰袍男子。

此刻的他，氣息微弱到了極點，連形體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為…為什么…”

他癱倒在地，臉上充滿了茫然和不解。

“你的‘靜心之鄉’，建立在無數人的痛苦之上，本就是一種扭曲的‘秩序’。”

程風走到他的面前，聲音平靜。

“我只是，撥亂反正而已。”

“撥亂反正…”

灰袍男子慘笑一聲。

“原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的身影，開始變得更加透明。

“那些村民…”

他似乎想說什么。

程風道：“他們會沒事的。”

那些被吞噬的靈魂，在邪神輪廓被凈化時，大部分已經得到了解脫，少部分殘存的怨念，也隨著邪氣的消散而平復。

灰袍男子，或者說，曾經作為柳樹一部分意識的他，聞，臉上露出一絲釋然。

他的身影，徹底化作點點光斑，消散在空氣中。

“叮鈴鈴…”

一枚小巧的，用柳條編織而成的鈴鐺，從他消散的地方掉落下來。

程風彎腰拾起。

這鈴鐺上，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純凈魂力。

“夫子，這就…結束了？”

李承乾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臉上還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不然呢？”程風反問。

“我還以為得大戰三百回合，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呢！”李承乾撓了撓頭，“沒想到您老人家一招鮮，吃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