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積攢的業力，可能要幾世才能還完，就像泊叔之前說的，一個人殺生，不管是殺什么，不是說下輩子被殺一次就夠了，而是五百次。

那恐怕幾百次輪回都還不完。

想要成仙，這一世就成仙，就要在這一次，將所有業力都消耗完。

幾百次輪回的痛苦，全都在一生爆發，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大部分修行人都會遭遇極大的劫難。

甚至是雷劫，天罰......

程風想到這里，不禁對畫面上的女子有些同情。

都有些不忍看這女子的結果，只是看著畫面最初的地方，有些失神......

與此同時，那畫師也睡醒了，揉著眼睛從桌案上坐起來，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拿起畫筆。

畫筆是胡人樣式的畫筆，大概是從路過的胡商手里買的，程風看到畫師調好了顏料，正想要畫，似乎是覺得少了點什么，他思忖片刻，突然將手放在嘴里，咬破了中指，擠出血來調和......

這倒也不稀奇，程風曾經聽人說過，在這些地方，水比血還要珍貴。

但是估計這畫師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在后面引發了怎樣的風暴。

程風心中也了然，原來這畫筆就是因此修煉而成......

女子帶程風來看這一切，似乎是要解釋自己的來歷。

可惜程風也只是淡淡一笑。

知道她的來歷，也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立場不同，程風沒有辦法。

“我不想說什么勸你悔改的話......”

程風坐在畫師剛才坐著的桌案旁邊，一只手撐著腦袋，借著油燈的光，看著畫師緩緩在墻上落筆。

那神仙畫已經快要畫到了尾聲，女子已經從滔天巨浪中沖出來，畫師完成了女子身形的勾勒，最后用那混了血的畫筆，在她背后勾勒出金色與紅色交織的弧光。

意味著她已成仙......

程風不禁感慨。

很多仙，也是從人道修煉出來的，可是為什么最后卻要選擇竊取人族的氣運？關于這一點，程風恐怕怎么也想不明白。

誰知這個念頭一轉之際，墻上的壁畫居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