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他們對這村子都不熟悉,村子里有什么人,也不了解。
但有現成的熟悉的人。
金大師還沒走呢。
估計是害怕楚雋找他清算封建迷信那些事兒,所以這幾天金大師表現得特別好,特別配合,特別積極。
有什么事情,一句話的事兒。
沒有事情,金大師也多次強調,他非常愿意配合警方的一切調查,這都是他應該做的,能夠為人民服務,是他的榮幸。
金大師積極主動的,恨不得原地入黨。
但怎么說呢,一個成功的大師,必然是一個非常會說話的人。要不然的話,不可能讓眾人信服。
所以雖然對這個職業有些意見,但是金大師這幾日做的事情說的話,讓人很舒服。
楚雋從不會在職業需要之外,找人的麻煩。
當下,他就決定找金大師打聽。
果然,金大師一聽立刻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家祖孫幾代人都在這里生活。村里哪家有幾口人,是做什么營生的,清清楚楚。”
楚雋很高興。
“那就麻煩了。”
現如今是改革開放,市場經濟。
但在之前,村子里是沒有這么方便的購物渠道的。
人們生活所需的各種物資,要么是自己做出來的,要么,是村子里,或者周邊村子里有會這方面技術的村民,由他們做出來,進行售賣,或者以物易物。
沒有人能集所有能力在一身。
技能點也是這個點這一門,那個點另一門。
所以村里有很多手藝人。
金大師說:“我也不知道你們要看什么手藝,那就我知道的,一家一家地去看吧。”
“好。”
反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要看的是什么手藝,就寧可多看,不可錯過了。
金大師美滋滋地上了楚雋的車。
這么好的車,坐上去感覺真不錯,要不是這次,他還真沒什么機會能坐上。
就這么看了好幾家。
一直到了一處院子。
“這個院子里面,住著一個畫家。”
“畫家?”
“對。”金大師說:“以前是美院的老師,后來被批斗,下鄉去了。不過身體不好,也不會干活兒,聽說在鄉下過得不太好。好在后來平反了,又回了城,不過身體磋磨得不行了,也不愿意進城,就在咱們村子里買了個房子住著。”
金大師還挺羨慕的。
“王老師雖然身體不好,但是經濟不錯。本來條件就好,兒女也爭氣,所以他不缺錢,就日日把自己關在院子里,畫畫兒啊,做雕刻啊,盡搞些什么……叫什么來著……”
安暖說:“藝術。”
“對對對。”金大師立刻道:“就是這個。不能吃不能喝的,就搞藝術。”
當年那些事情,確實有一批老知識分子吃了苦。
對此,安暖沒什么想表態的,唯一慶幸的是,自己雖然沒穿到最好的時代,也沒穿到最壞的時代。
要不然的話,即便她的身份沒有什么值得批斗的地方,但也不可能過上這么舒服的日子。
當然比不上上輩子,可在這個年代,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非常非常好的日子了。
金大師一邊介紹,一邊開門進了院子。
院子的門沒鎖,院子里,散落著一地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