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寒交迫。
這一夜可不好過了。
楚雋握了握安暖的手:“別怕,我在呢。”
“嗯,我不怕。”
楚雋說:“那……咱們往回走,我記得路上有個山洞,雖然不深,但勉強能遮雨。而且山坡避風,也不會有泥石流的危險,我們在那里湊合一夜。”
幸虧他們一路過去找得仔細,這條路上有什么都已經了然于心。
只能這樣了。
兩人只好回頭。
說是山洞,但這山洞很淺。雖然里面沒有直接淋雨,但也沒有太多干燥的地方。
兩人貓著要進去。
楚雋用手電照了一下,免得有什么蛇蟲鼠蟻。
現在要是再被什么東西咬了,那就更麻煩了。
看了一圈之后,楚雋放松下來。
“生火是沒有辦法了。”楚雋說:“只能把衣服上的水擰一擰,然后湊合熬一夜了。”
十月的山里,又是全身都淋濕的情況下,過夜的最大問題,是冷。
他們倆都穿了外套,但依然冷。
剛才在雨里,楚雋已經感覺到了安暖有些顫抖。
手電筒的余光照耀中,能看見她臉色傻白,嘴唇手指都沒有了血色。
這也是他覺得不能再趕路的原因之一。
回頭至少還要走一個小時,安暖再雨里再淋一個小時,怕是受不了。
“行,沒問題。”
安暖有些哆嗦的牙齒打顫,但一點兒沒有抱怨,很爽快地應著。
在做正經事情的時候,她一貫的能扛。
楚雋背過身去,將手電筒關了。
山洞里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安暖說:“你也處理一下衣服吧。”
“……行。”
然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山洞里,響起了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
衣服都滴著水,雖然擰是擰不干的,但是總比泡在水里的感覺好。
只是有點淡淡尷尬彌漫開,好在黑乎乎,看不見就可以當做不存在。
安暖哆嗦著將衣服上的水擰得半干,然后又咬牙穿上。
要命了不是。
穿上一件濕的衣服,這和洗冷水澡有什么區別。
一時腦抽,安暖說:“楚雋,你說是不穿暖和,還是穿濕衣服暖和?”
楚雋的動作頓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是被安暖這個問題嚇傻了,還是在認真的思考。
安暖問完簡直想抽自己一下,這是什么破問題。
這需要問嗎,當然是不穿暖和。
衣服是濕的,水分要蒸發。水分從液態轉變為氣態,需要吸收周圍的熱量。由于人體是熱量的來源,因此身體會向濕衣服提供能量。
當外界環境溫度較低時,這種熱量流失會導致身體迅速降溫,讓身體更冷。
但是,就算是不穿暖和,難道她和楚雋能不穿嗎?
當然,生命最可貴,要是生死關頭,也不是不行。但現在好像還沒到這一步。
楚雋沉默半天,說:“可能……是不穿好一點。但不太好……要不咱們少穿一件,你過來,我抱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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