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雋低頭看了下:“收據嗎?”
“不是,是借條。”
紙上清楚明白地寫著時間,金額,簽名,甚至還借了收銀臺的印泥按了手印,非常規矩。
“這什么意思?”
“就是借條啊,字面上的意思。”安暖說:“我現在確實沒有錢買書,但我必須買。這些錢不能讓你出,算我借你的。”
楚雋的表情有些一難盡。
“你覺得,我差這點錢?”
“你當然不差,但一碼歸一碼,咱們又不是很熟悉的關系,何況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安暖認真道:“你放心,這事情我不會告訴爺爺的。而且,后面我在你們家的每一筆開支,我都會給你打借條。”
如今是八十年代,這里是京市,萬物正在蓬勃發展。
安暖長久的規劃,當然是回到她熱愛的刑偵事業中去。但也不是不可能順手做點生意,賺點錢。
這一點錢,她自信是還得上的。
楚雋看著手中的借條在風中忽閃忽閃,這一刻只覺得無比好笑。
“安暖,你的手段,倒是和別人不同。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這是什么?
楚雋覺得有點熟悉,這是放長線釣大魚,自己就是那條大魚。
“你看。”安暖無奈道:“說假話你不高興,說真話你不相信。男人心,海底針啊,真難伺候。”
安暖感慨著人生上了車,丟下目瞪口呆的楚雋。
上了車,安暖也不催,坐下扣好安全帶,開始看書。
需要看的太多了,更麻煩的是,有些不需要看的,也必須讓別人認為她需要。
楚雋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這才上了車。
他突然覺得,還挺有趣的。
“安暖。”楚雋關上車門。
“嗯?”
“你想跟我這么玩兒是吧?”
安暖不借抬頭:“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覺得你這個玩法,很新鮮。”楚雋看著安暖一笑。
安暖突然心里一緊,盯著楚雋的臉。
對不住了,上輩子也是看了不少總裁文的人,她好害怕好害怕,楚雋下一刻會說出來一句,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怕自己會笑場。
幸虧楚雋下一句說:“學習好,挺好的,好好學。”
安暖松了一口氣。
“回家。”楚雋說:“回家我打電話找朋友給你拿點書,他們家有個剛初中畢業的孩子,我讓他課本別扔,拿給你。”
“……”
安暖很想說,不用,我不用初中課本。
但是想想,循序漸進也行。
畢竟她現在只是個小學肄業的學歷。
“好的,謝謝楚隊。”
車緩緩啟動,兩人各懷心思地回了家。
本來翟老爺子的意思,今天安暖來了,是大事,要給安暖辦個接風宴,晚上讓一家子都回來,聚在一起吃頓飯的,把安暖介紹給大家認識。
但是下午聯系了一下。
楚雋的哥哥出差了,不在京市場。
父母都忙,楚父已經在辦公室幾日未回了,今日恐怕也回不了。
楚母倒是在。
楚雋自己也忙,最近有一起大案子,這個翟老爺子是知道的,不是糊弄他的。
那這接風宴,自然就辦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