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鴻剛剛用過晚膳,每當這個時候都是她撫琴之時,而今幽靜院落中卻沒有聽到琴音。
許夫人帶著兩個丫頭過來,嗔道:“鴻兒,娘沒想到你真的把‘冰清’給了黎三姑娘。”
許驚鴻目無波瀾看許夫人一眼:“娘不覺得‘冰清’在黎三姑娘手中會更好嗎?”
“癡兒,你把‘冰清’給了別人,以后用什么彈琴呢?”
許驚鴻垂眸,淡淡道:“沒有合心意的,可以不彈。”
與其讓那些雜色污了耳朵,她情愿落個清凈。
許夫人沖身后丫鬟點頭:“把琴給姑娘擺到書房去。”
“娘——”
許夫人笑了:“先用著,將來遇到好琴再換。那位黎三姑娘——”
想到喬昭就這么毫不推辭把女兒的心愛之物收下,許夫人有些不滿,可想想今天宴會上的事,這不滿又說不出口了。
是她小心眼了,不過是愛女心切罷了。
“夫人、姑娘,黎修撰府上的三姑娘派人送了東西來給姑娘。”
“把人請進來。”
阿珠進屋,把匣子呈給許驚鴻。
許驚鴻不喜多話,并沒問阿珠匣子中是何物,而是直接把匣子打開。
淡淡墨香撲面而來,看到匣子里書冊上‘長天遺恨”四個字,許驚鴻面色頓變,伸手拿出書冊快速翻閱,翻到最后已是眼角濕潤:“真的是絕曲‘長天遺恨’失傳的后半段,這琴譜是黎三姑娘所寫?”
阿珠點頭:“是我們姑娘寫的,寫好后就命婢子裝好給許姑娘送來了。”
“那她——”許驚鴻咽下了后面的話,愛惜撫著琴譜的封面,嘆道,“罷了,她以如此至寶回我,我又何必多問其他。”
蘭惜濃等人很快聯名下了帖子請喬昭小聚,喬昭略一思索便猜到幾人用意,以鄧老夫人身體未好的理由推了未去。
她不是真正無憂無慮的閨閣少女,肩負著血海深仇,將來要對上的是只手遮天的當朝首輔蘭山,自是沒有閑心當什么社長。
西姜恭王派人暗暗盯了黎府好幾天也不見喬昭出門,決定夜里潛入黎府先踩踩點。
那一晚恰是夜黑風高,西姜探子蒙著臉順著黎府外的墻根來回溜達,終于找到一處適合翻墻的地方。δ.Ъiqiku.nēt
蒙面人縱身一躍掛在墻頭上,晨光笑嘻嘻拎著個燒火棍站到了他后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