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讓蘇和徹底死去,也許他會選后者。可惜,現在在他面前的家伙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化身罷了。反倒是這條詭異的金魚,它屬于副本的npc,現在被困于金魚缸,一旦蘇和脫離副本,金魚缸也會隨他離開。金魚,這把打開秘密大門的“一次性鑰匙”就此報廢。筆趣庫
齊樂人在權衡,蘇和則在耐心等待他權衡。
“那個祭壇里……”齊樂人慢條斯理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禁用技能卡和道具吧?”
蘇和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那是一個隔絕祂窺伺的地方,當然也隔絕了祂創造的規則——技能卡與道具。”
這就有趣了,齊樂人心中一動,聽出了蘇和的下之意。
他的重點不是后半句,而是“隔絕祂窺伺”,也就是說,那是一個無法被金魚“看到”的地方。
有密謀造反內味了。
可惜,這種謹慎是徒勞的,就連先知想要給他“劇透”,都不得不在劇透完之后暫時抹掉他的記憶,因為一旦他知道,祂也會知道。
“寧舟,我想……”齊樂人心中有了決斷。
這是一個危險的選擇,進入祭壇去探究太古世界歷史的結尾,意味著他只能單打獨斗了,而不能依靠寧舟的力量碾壓對手。
但他有一種預感——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突破到領域級的機會!
他想堂堂正正地贏過蘇和。
寧舟猩紅的眼眸注視著他,擔憂而不舍,但是他選擇相信他的愛人。
“好。”他說,視線卻穿過齊樂人的肩膀,看向遠處的欺詐魔王,目光凜冽,充滿了警告的殺意,仿佛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他除之而后快。
洞察人心的欺詐魔王卻好似突然失去了他察觀色的能力,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不是挑釁,而勝似挑釁。
“那么,走吧。”蘇和邀請道。
寧舟目送兩人一起走向圣火。
走入圣火前一刻,齊樂人偷偷扯下了第二片花瓣,回過頭用口型無聲地對他說道:封印。
寧舟點頭,他明白自己該做什么。
穿過圣火的烈焰,周圍變幻了四幅圖景。虛空之中依次出現戰爭、饑荒、瘟疫、死亡的畫面,每閃過一幅,四方位的其中之一就會點亮一團火焰,熊熊燃燒,直沖云霄。
紅色的戰爭之火,黑色的饑荒之火,白色的瘟疫之火,以及綠色的死亡之火,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點燃。
每一團火焰背后,都是太古世界累累的尸骨。
金魚缸消失了。那條金魚紋身被蘇和捂在雙手的掌心中,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金魚不斷想從他的手心中逃走,于是他笑瞇瞇地松開了手。
金魚紋身從他的掌心中游竄逃亡,可是這里已經不是屬于它的自由世界。
這里是一片無著的虛無之地。
宛如紙片的它只能吸附在有形的實體上,可是這里幾乎不存在有形之物!
它只能瑟瑟發抖地繼續停留在蘇和的掌心中,唯獨這方寸之地,是它可以依附之所。
在蘇和玩弄金魚的時候,齊樂人正在感受此時的狀態,他現在并非實體,而是類似于在梅菲斯特夢境中的狀態,支撐著他形體的是重生本源,以及部分時間本源。再看蘇和,他也是一樣,欺詐本源凝聚出他的形體,羽蛇的痕跡在他的體內若隱若現。
“不覺得很奇怪嗎?它最初竟然是一個二維生物。”蘇和不急著開始“觀影”,而是與齊樂人聊起了金魚。
齊樂人:“確實。”
蘇和:“幾乎不像是這個世界中自然產生的東西。”
齊樂人沒有接話,他有理由懷疑蘇和是想套他的情報。
蘇和玩夠了金魚,將它捏在了手心中,慢條斯理地說道:“余燼在梅菲斯特的夢境中說過,世界之外,亦有世界。深淵洞窟的最深處,有一道聯通其他世界的縫隙。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這條金魚來自其他的世界,比如,我們曾經生活的那個現實世界?”
齊樂人的眼波微動:“誰知道呢?”
蘇和對他笑得一臉溫柔,叫人毛骨悚然:“你啊。”
齊樂人:“那你可就高看我了。”
見齊樂人油鹽不進,蘇和嘆氣:“我愿意與你分享金魚的秘密,你卻不愿意告訴我關于它的情報,這不公平。”
齊樂人:“……”
那我走?
蘇和捻起金魚,將尖聲鳴叫的它捏在手指間,仔細端詳:“太古世界中的它是一個二維生物,而后世的祂在奪得權柄之后卻成為了三維的生物。如果把這視為一種‘進化’,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
蘇和注視著齊樂人的表情:“在更早的最初,它是一個一維生物?”
這一剎那,齊樂人的腦中跳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荒誕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生活在……小世界中……不斷擴張的一維生物……”齊樂人喃喃道。
“它的本體被困,碎片逃脫金魚缸后,能利用筆記本電腦給你傳遞信息。”蘇和補充道。
兩人看著這條昔日的金魚,不約而同地說出了相似的結論:δ.Ъiqiku.nēt
“計算機病毒。”
“人工智能。”.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