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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2 章 第 82 章

      喻繁的頭發很軟,吹干后沒平時那么蓬松,軟塌塌地躺在陳景深指縫里。

      “留了六年?”陳景深問。

      “可能么?一年剪一次。”

      “為什么留長?”

      喻繁后背抵在墻壁,沒看他,低頭盯著他的喉結說:“……我樂意。”

      陳景深吹頭發沒什么經驗,沒吹起喻繁平時那種蓬松感。頭發妥帖地癟記著,把平時那張總是沉著的臉襯得有點乖。

      吹干了,陳景深把吹風機隨手掛回去,手指插進男朋友頭發里磨了兩下,兩人呼吸都重了一點,空氣中還混著半點潮濕。陳景深手指稍稍收攏,剛偏頭低下去,下巴被面前的人伸手按住。

      喻繁抬頭看他,不知是不是澡洗久了,臉和嘴唇都蒼白。

      “陳景深,我有話跟你說,可能你聽了之后,會想和我分手。”

      陳景深任憑他手掌按著,黑沉的眸光垂落下來,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是什么反應。

      喻繁抿了一下唇,全盤交代:“我爸敲詐過你家八十多萬。”

      這話一出,窄小的屋子登時安靜下來。

      陳景深只是看他,沒有說話。

      喻繁咬了下牙,下顎僵硬地繃緊:“但是八十萬第二天我就打回去了,剩下三萬連本帶利也都還了,你可以問你家里人。”

      依舊沒回應。筆趣庫

      喻繁硬著頭皮,毫無起伏地繼續念自己打好的草稿,像高中時念檢討那樣,“當時應該把你家里人嚇得不輕。我的問題,那時我不知道有人發現我們……不然不會變成那樣的場面。陳景深,我家里情況比你見到的要爛很多,可能你這輩子都遇不到比我還麻煩的人。我以前對未來沒有計劃和概念,稀里糊涂就跟你談了,最后沒什么好下場,但現在……”

      現在什么?

      以前談過沒有好下場,所以現在就算了?

      陳景深手垂在身側,目光淡然。

      “但現在,”喻繁低啞道,“我情況……沒以前那么糟了。”

      陳景深一怔。

      “我現在這份工作還行,一個月一萬多,這幾年沒攢錢,都捐了,但能自給自足,不會花你錢。”

      “喻凱明在牢里,再過幾個月出來。他身體不行了,出來應該也只能躺醫院。”

      “雖然他的債主還是偶爾會找我,但我能應付,他們也沒那么不好說話。”

      “總之不會再影響到你和你家,我現在都能處理了。所以——”

      喻繁這輩子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他面無表情地抬眼去看陳景深,整張臉已經尷尬羞恥得漲紅,到最后,他每個字都吐得又艱難又小聲。

      “所以,能不能……不分手。”

      窗外暴雨如注,雨滴劈頭蓋臉地砸在窗戶上,是這個屋子里僅剩的聲響。

      喻繁在沉默里煎熬,情緒從緊張到失落,再到最后的平靜。

      陳景深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挪開。喻繁心臟悶疼,吞咽了一下,那句你如果想分那就算了已經到嘴邊,說不出口。

      他聽見自己說:“你先考慮一……”

      陳景深低頭親了他一下,喻繁聲音戛然而止。

      陳景深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又重新回來。

      “自己在租房,把錢都捐了?”陳景深問。

      “因為沒什么花銷,也沒打算買房……”

      剛說完,喻繁后腦勺叩到墻上,又被親了一下。

      “那人怎么進去的?”

      喻繁有點蒙,問什么答什么:“我蹲了他很久,然后舉報他偷竊,賭博,私開賭場,零零總總加在一起,判了五年多。”

      陳景深低頭繼續親他:“那些討債的現在還在找你?”“嗯,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已經沒敢怎么樣了。”

      喻繁說完,下意識抬起下巴,然后得到了一個比之前都更深更重的吻。

      陳景深單手圈著他的腰,很細很慢地磨著他的嘴唇和舌頭。喻繁被親得有些缺氧,又覺得舒服,等這個吻結束,他已經枕在枕頭上。

      喻繁喜歡很高的枕頭,陳景記深跪伏著,低頭就能親到他。

      但陳景深還是抓著他的下巴讓他抬頭,垂睨著他,嗓音罕見的放軟:“我媽找你的時候……有沒有受委屈。”

      喻繁微愣,終于反應過來,陳景深恐怕什么都知道。

      那他剛才都在干什么??

      不過說都說了,羞恥感在剛才就已經一點點耗盡了。喻繁心臟重新落回去,繃了很久的肩背終于得以放松,只有心跳還是跟剛才一樣快。

      “沒。我人高馬大,能受什么委屈。”喻繁沒什么表情地自己往上仰去親他,“陳景深,認真一點。”

      陳景深下顎繃緊,手背在他喉結上很輕地劃了下,懶懶嗯了一聲,說:“張嘴。”sm.Ъiqiku.Πet

      昨晚喻繁喝了酒,身體各項機能都遲鈍。

      但其實平時的他是不太經弄的,比如現在。

      陳景深的手指沒入寬松的褲腰,喻繁敏感地一個激靈,身子瞬間繃緊,連接吻的嘴巴都變木了。陳景深好笑地咬他嘴唇,讓他重新張嘴,把人從床上撈起來,靠在床頭半坐,抓著他的腿讓他曲起來。

      陳景深都沒怎么碰,只是用了一點力氣,喻繁就很小幅度地抖了幾下,耳廓到臉頰全都變熱,腳趾都卷起來。陳景深親他喉結,很啞地笑了一聲:“怎么這么快。”

      奇恥大辱。

      “意外。”喻繁紅著一張殺人臉,伸手去捂他嘴巴,很粗魯地去扯陳景深褲子上的松緊繩。

      ……扯不下來。

      陳景深喉嚨劃了一下,單手把繩子解了,牽著他的手腕去碰。

      忽沉忽輕的呼吸聲響在屋子里。喻繁被弄了第二次,后面那次還是斷斷續續的,出來的時候他眼前都一片晃白。

      他靠在床頭很重地喘氣,停了手,罵人:“陳景深,你太煩人了,我手酸。”

      陳景深沉沉地嗯一聲,剛想說那別弄了。喻繁舔了一下嘴唇,說:“換一個。”

      ……

      喻繁的頭發剛洗完,很軟,每次下落起身的時候會蹭到陳景深的腿。陳景深垂睨著他,很重地呼吸了一下,手指陷進他頭發里抓著,青筋高高地隆起。

      一場雨過去,密密的小雨聽得人身心舒坦。

      “哪學的?”

      “高中就見過,王潞安他們看的片。”喻繁擦了擦臉,又擦了擦嘴,頭發還在陳景深手里。他仰頭面紅耳赤,又冷冷地嗤笑:“陳景深,你也不過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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