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聽了心里直打鼓,好么,不但有公仇,還有私怨。
你這是有多么有恃無恐,帶著幾個錦衣衛就敢進福州城,與福建布政使司的人對著干?
“沈中丞,那我等……連夜出城,如何?”這會兒唐寅感覺背脊發涼,之前他雖然被沈溪綁架,但斷然不至于有身家性命之虞。但現在情況又有所不同,福建布政使司的人要殺人滅口,他這個活口斷無留下的可能。
沈溪嘆了口氣:“就算出得了城,能一口氣出福建地域?”
“直娘賊,這福州城還出不去了?”
唐寅情急之下,直接爆起了粗口。
也是他無緣無故牽扯進沈溪這個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跟福建布政使司的仇怨,惹禍上身性命難保,所以大為失態。
沈溪根本就沒有指望唐寅馬上就能想到好主意,當下他滿意地站起身來……不管怎么說,目的總算達到了。
讓唐寅知道現在跟他在同一條船上,必須共同進退,唐寅就會挖空心思出謀劃策,當然他也要防備唐寅連夜潛逃。
“還要勞煩伯虎兄費神,若是可以化解今日之困境,本官倒不介意免去之前的債務,送唐兄回鄉。”沈溪語氣中帶著幾分真誠。
唐寅心想,這會兒還有心思說之前的欠債,你要送我回鄉,我現在回得去嗎?
沈溪轉身道:“來人,為唐解元準備香湯,沐浴更衣,然后上最好的香茗、酒水和菜肴,不得怠慢!”
以前沈溪給唐寅什么,唐寅都不肯收,現在唐寅想到自己小命都快被沈溪給害了,就再不用有什么客氣了:“娘希匹,好久沒洗過澡了,真難受。等洗完澡,什么狀元紅、女兒紅、杏花村,有什么好酒通通給老子端上來!”
……
……
夜幕降臨,福州城里一片安靜。
在汀州商會被連根鏟除之后,福州城內訾倩的勢力一家獨大,由于對商家的打擊太狠,城中百業蕭條,臨街店鋪十家有五六家都關著。
以訾倩的能力,根本無法繼承汀州商會的經營模式,就好像沈明有接管沈明鈞的茶肆所帶來的反應一樣,那些原本可以賺得盆滿缽滿的產業,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就已沒落,大多閉門歇業。
要不是訾倩靠壟斷那一套,維持城中衣食住行等基本產業,恐怕賺的錢根本就不夠在上貢的同時養活一干打手。就連訾倩手底下的人,也懷念當初汀州商會尚在時,水旱兩路車馬船只云集商貿興旺的景象。
那時候就算是跟汀州商會為競爭對手,但卻有足夠的門路讓他們衣食不愁手頭零花銀子大把。
現在,每天累死累活勉強填飽肚子就算是不錯了。
此時訾倩,已得知沈溪抵達福州城的消息。
她剛知曉當初汀州商會少東家成為正三品的右副都御史,督撫東南三省沿海時,心中著實擔心一把,但想到沈溪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在朝中沒什么根基,而她自己卻有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指揮使司作為靠山,心里便有了對抗的底氣。
你有本事就來跟我斗,看最后是你強龍能出頭,還是我地頭蛇把你給活吞了。
當訾倩得知沈溪到福州,跟布政使司衙門發生直面沖突,訾倩只當沈溪復仇心切,已經失去平常心。
“你這是自尋死路,怨不得旁人!”
訾倩心中無比得意,只要殺掉沈溪,她就可以高枕無憂,再也不用擔心這翰林官將來有出頭之日,會對她展開報復。
訾倩看著旁邊一個老儒生,問道:“林先生,你覺得我們該如何下手?”
訾倩并不是一個實干的人杰,她比宋喜兒更懂得逢迎上官的技巧,但她做事能力跟宋喜兒有很大差距,她唯一的長處便是善于模仿,當初宋喜兒找一名江浙師爺引為心腹,她也從江浙一代找了一名老儒生回來當智囊,平日有什么事都會征詢老儒生的意見。
林師爺道:“當家的,當然是殺人滅口。現在這沈大人人單力孤,正好下手,但若是讓他順利到了任所,待他兵強馬壯回來之日,就是你我覆滅之時。”
“您看,這月黑風高,正是放火燒驛館的最佳時機,把人燒死在里面,藩司和臬司那邊打聲招呼,報個意外失火,朝廷都不會追究,不是皆大歡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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