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愣了愣,病秧子好脾氣地敲了敲柜臺,“老板?”
“哦哦哦,”老板給他們開機子,“最低一小時起步,一小時三塊錢,通宵二十,你們要多長時間?”
病秧子『摸』了『摸』下巴,“通宵吧。”
長發戴面具的男不敢置信地開口道:“通宵?”
他的音略尖利,像是某種動一般,聽起來很不舒服。
老板又悄悄打量了他們一眼。
病秧子笑容不變,仿佛沒聽到同伴的,“老板,機子開好了嗎?”
老板忙卡片遞給他們,“好了好了。13-15號機。”
三個找到了自己的機子坐下,病秧子廖斯順帶幫花貍打開了電腦。
花貍抱臂,臉『色』黑如墨水,“廖斯,我們為什么要來網吧給江落投票。”
廖斯搖搖手指,“花貍,我們不止要為江落投票,要充當水軍,讓個剪掉他鏡頭的節目知錯就改,不再犯錯。”
花貍陰沉地道:“所以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旁的葛無塵已經嫻熟地打開了電腦,姣好的容貌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花貍,你總是這么蠢,我有時候真是懷疑,主為什么會接受你的投誠。”
花貍:“你——”
“哎,不要吵嘛,”廖斯道,“快點注冊幾個賬號,趕緊給江落投票。”
花貍一動不動,葛無塵打開了游戲網頁,給自己取了一個“我恁爹”的id,散漫道:“主的上節目,我們總要表示表示,通宵為他投票充當水軍,這是誠意。”
花貍倏地僵了,“主的?!”
廖斯嘆了口氣,憐憫地看著花貍,“花貍,你沒有看出來主對江落的殊嗎?”
僵成石頭的花貍喃喃道:“但是主不是好幾次都差點殺了他嗎?”
“你也知道是差點,”廖斯道,“在江落沒死之前,我們最好不要對他產什么壞想法,至于他要是真的被主弄死了……”
他笑了笑,冷漠無在嘴角稍轉即逝,“也不妨礙我們現在對他表示親近。”
該表示親近的時候表示親近,但如果某一天主讓他們去殺了江落,他們也不會猶豫半分。
畢竟他們這些,可爛到骨子里了,不是么?
*
回到錄制地點后,導演讓江落他們回去休息,強撐起笑容,“大師放心,我和白秋小姐一會處理好這件事。”
江落微微一笑,“辛苦了。”
他從身上掏出兩張符遞給了導演和助理,“這是我寫的兩張平安符,效用不算太好,但聊勝于無,請兩位收下。”
葉尋默默道:“沒有比你寫的符更有用的了。”
導演聽說過玄學界的事,也知道玄學界里一符難得,隱隱約約了解到江落的符箓萬里挑一。他面『露』大喜,甚至不敢客氣的推辭,珍之又重地將平安符收在手中,“謝謝大師!”
助理連忙也跟著收了下來。
告別導演二后,江落快步往宿舍樓走去。
“他怎么了?”死鬼在背后問道。
陸有一豎起手指“噓”了一,唏噓道:“怕出名豬怕壯,江落這是長得太好,心里煩。”
死鬼不理解類的想法,皺眉道:“長得好不是好事?”
葉尋瞥了他一眼,“是好事。從古至今,長得好的都會被喜歡。”
死鬼更加困『惑』,“他又為何心煩?”
“你不懂。”葉尋搖了搖頭。
死鬼心想,類可真是太奇怪了。
他們的宿舍在三樓,可在經過二樓拐角時,江落的腳步突然一頓。
他看著左側潔白光滑的墻面,墻面上有一個微黃的形痕跡。江落皺了皺眉,回頭問后面的三個,“以前的二樓墻面有這個東西嗎?”
葉尋上前一步,認真看了看,“沒有。”
“我記得昨天下雨的時候,一樓墻外也有這的形痕跡,”江落低,“我當時以為,是某個濕透了撞在了墻上。”
“應該是年久失修,外表美觀,內里卻偷工減料,”葉尋伸手放在了形痕跡上,“微微有些發『潮』。”
江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步往三樓走去,換了另外一個題,“你們能聞到身上的臭味嗎?”
已經聞慣了味道的三個:“……能。”
他們加快速度回到了宿舍。
宿舍內,只有傅衛一個在。他站在陽臺上,倚著欄桿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落瞇著眼看了他一會,抬步走了過去。
傅衛聽到音回頭,側臉冷然,“干什么?”
江落仔細地看著他的嘴唇,半晌,他勾著唇,似笑非笑,“傅衛,你的唇形看起來不錯。”
傅衛挑眉,耐心等著江落說完,誰知江落卻笑瞇瞇地道:“笑一個看看?”
“……”傅衛皺眉道,“江渙,你有病?”
他聞到了來自江落身上的味道,眉頭更深,“你去哪了?怎么這么難聞。”
“去了一個好玩的地,”江落聳聳肩,握了握腕骨,“只是笑一個而已,我又沒有別的意思。傅衛,你知道的,我的脾氣不是很好。”
傅衛是臉『色』鐵青地朝他『露』出了一個笑。
江落讓他的嘴角挑高些,再帶些神經質,傅衛一一照做。看完最終效果之后,江落若有所思,笑意晏晏地和傅衛道了謝,拿著換洗衣服了浴室。
這一個澡,洗得格外漫長。
水滴滴答答,細流從洗澡間傳到了陽臺里。
江落停了水,拿著浴巾擦干身體,換了身衣服走了出去。洗完澡之后,困意也跟著上來了,他打了個哈欠,跟陸有一他們說自己要睡一覺,下五點的鬧鐘,整個團在了被子里。
傅衛緩緩走到他的床邊,“明天就要再次評級了,你不緊張嗎?”
他道:“江渙,你不像是一個練習。”
“傻子,”江落從被子里探出頭,被霧氣蒸得微紅的臉頰靡麗『逼』,眼中因為熬夜而泛著血絲,卻別有一股『迷』味道,他撐著頭,漫不經心地道,“我站在臺上,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大的給我投票,懂嗎?”
說完,他不再搭理傅衛,轉過身睡覺了。
傅衛自自語道:“也是。”
*
江落準備讓池尤和無臉怪對上,但這個計劃,顯然無法和同伴們說。
他醒來后,和同伴們在商量對付無臉怪的法時,刻意避過了這個環節。
萬事俱備,就等著池尤給他打來電了。
江落這次追求的不是正確答案,而是一個錯誤的答案。他要故意將池尤引出來。
大概是知道他在宿舍,直到晚上十二點夜深靜時,惡鬼才給江落打來了電。
江落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他走了浴室,“喂?”
“第二晚的游戲開始了,”惡鬼優雅地道,“今天晚上,你有沒有找出哪個是真正的我?”
江落道:“老規矩,先你的照片發來。”
稍后,惡鬼給江落發來了一個左手的照片。
手指修長,側掌上有一粒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痣。
江落本來就快要猜測出來他是誰了,這張照片一發來,他確了自己的推測。但他卻故意地道:“傅衛。”
“很可惜,你再次答錯了,”惡鬼假惺惺地道,“你已經錯了兩次,這讓我很不高興,今天晚上的游戲,我要將你的同伴們也一起邀請其中,作為欣賞你被懲罰時的觀眾。”
說完這句,惡鬼就掛斷了電。
江落“嘖”了一,一時間分不出來惡鬼這決是好是壞。
葉尋幾個和他一起,他們的明顯增強。但要是讓他們見到了池尤,他怎么坑害池尤?
他隨意推開門走了出去,但出了浴室門的一刻,眼前的宿舍陡然變成了病房。
江落低頭,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藍白條的病服。sm.Ъiqiku.Πet
又是惡鬼的幻境。
但這次的幻境卻和上次的不一,這次的幻境結合著練習宿舍大樓的規制,每一處都無比的真,江落閉著眼睛往自己床鋪的向走去,出乎意料,他卻什么也沒有『摸』到。
江落睜開眼,本來放著床鋪的地現在空無一。
他心里一沉,謹慎地打開了病房門。
外面是醫院的走廊,慘白的墻上、干凈的瓷磚上到處都是血跡,有被鋸子切成兩半的尸體。尸體有男有女,有病有醫,他們的表驚恐,腸子撒了滿地。
江落移開視線,小心翼翼地貼著墻邊往左側走著。
他一路沒有遇見一個,成功地走到了護士臺,護士臺也沒有了護士,『藥』被扔了一地,不知道被誰掛在衣架上的白大褂上全是濺起的鮮血。
整個醫院像是一個變態殺魔的屠殺現場。
江落走到護士臺上,翻了翻護士臺上的東西,找到了一手術刀,有一份報紙。
報紙上寫著:“電鋸殺魔被警逮捕時受傷,送入三院急救。”
江落的目光移到護士臺的立牌上,上面燙金字體正寫著:三院。
江落:“……”
他往兩側看了看,在護士臺下的瓷磚上又找到了一行用鮮血寫出來的字。
寫字的應當十分恐慌,一筆一劃潦草而顫抖,血水半干,充斥著恐怖氣息。
“殺魔扮成了醫,他殺死了好多!他太可怕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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