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片刻,江落的額上經冒出了虛汗。
就差一秒鐘,他覺黑影就撲上來了。
這一下雖然驚險,但江落卻看清了黑影的子。身軀枯干瘦長,手臂長得垂在膝蓋旁,臉上沒有五官。
這是個什么東西?!
江落黑影的子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其每一個細節刻在腦子里之后,他的心跳逐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關燈之后真的會出現這種東西,那就代表著傅衛絕對知道些什么。
江落回憶了下,第一次關燈的候,怪物是站在哪個方?
他抬頭往怪物之前站著的方走去,剛走出去一步,江落的手機響了。
但江落明明手機靜音了。
他腳步停下,拿出手機。手機上方顯示著一串陌生手機號撥來的通話,正是池尤給他發消息的手機號碼。
江落抿抿唇,轉頭看向樓梯道,樓梯道里,仍然只有一個不斷震的手機。
他按下了接聽鍵,手機放在了耳邊。
“還沒有讓你走,”男人低笑著道,“你怎么可以走。”
江落就掛斷手機。
但是離他最遠的燈,突然滅了一個。
江落手臂一僵,他再次抬起手機,“池尤,你在威脅?”
他凝視著遠處的黑暗,但黑暗之中,那個瘦長鬼影卻沒有出現。
但江落知道,那個怪物就隱藏在黑暗之中。
“只是想你繼續游戲,”男人答非所問,“現在,你該回答的問題了。”
池尤對江落的耐心多到令人驚訝。
但他自己似乎沒有察覺到。
江落按了按額角,池尤每一次出現,都能輕而易舉撩起他的火氣。惡鬼踩著江落的神經談笑風生,江落卻只想拿著刀他碎尸萬段。
“想了想,”江落扯唇,“惡鬼先生,你定下的這個游戲,本質上并不公平。”
惡鬼笑意隱隱,“嗯?”
“既需找到你,又需保證自己不想搞死池家,滿足這兩個條件才能取得勝利,”黑發青年抱臂,眉眼嘲諷,“但你卻不一了,你只需失敗了其中一個,就能贏了這場游戲。”
惡鬼先生“唔”了一聲,恍然大悟,“確是。”
江落道:“你好歹活著的候是個人物,死了的候是個惡鬼,就這么欺負人的?”
惡鬼悶笑了片刻,“你說得對。”
“那就更改一下規則。”
某個方。
池尤伸出了蒼白的手。
一只路過的野貓被他抓在了手里。
野貓尖聲叫了一聲,池尤的手指輕輕拂過野貓的腦袋,很快,野貓就沉浸在他的撫弄之中,主伸著脖子,讓那只冰冷堅硬的鬼手來撫弄著自己的下巴。
池尤輕輕的圈起野貓的脖頸。
獵物在他手下乖順著,好像是江落在他低頭一般。
他聲音愉悅,手卻不斷用力,野貓在他的手里無處可逃。
“既然公平,你也不應該用你的符箓手鐲。如果你兩個都完成了,會追加一個秘密,”惡鬼低沉道,“但與對應的,你也付出些什么。”
“每天晚上,你需告訴一個你認為是誰的答案,如果你找錯了,那么,”惡鬼沉『吟』了一會兒,“你就會受到一個小小的懲罰。”
這句話結束,電話被掛斷了。
池尤緩緩『摸』著貓,自自語道:“該怎么懲罰他呢。”
手里的野貓好像變成了江落,在野貓即窒息的瞬,它突然狠狠咬了口池尤的手掌,手腳『亂』瞪,鋒利的指甲在池尤的手上劃出血痕,倏一躍不見了。
江落捏了捏手機,眸『色』沉沉。他轉身往怪物之前站著的方走去,卻走到了自己的宿舍前。
他推開了門,宿舍里安安靜靜,窗外的樹葉晃了一下,好似有野貓飛過。
江落走到床邊坐下。
黑影中的怪物是什么,那個怪物為什么會站在這宿舍門外,是偶然還是藏有深意?
狗日的池尤。
忙上添『亂』。
江落往周圍看了一眼。
雖然宿舍內明亮,但江落卻總覺一旦關燈,那個怪物還在跟著他。
之前是三米的距離,再關燈的話,它或許經到了江落臉貼臉的距離。
江落索『性』起身,走到了衛生里,從口袋中拿出了三個銅板。
按江落的理解,算卦占卜嚴格來說是兩種東西,算卦算的是大體上的卦象,問的問題模糊不清。比如馮厲第三關給江落算的“大兇”卦象,只得出整體的結果呈“大兇”,卻得不出其中細節。
占卜則更為詳細一些,能得出確切的答案。好比一個人丟了東西,算卦只能得出你能否找到這個東西,但占卜則能得出這個東西丟失在哪個方向。
但想占卜,就給出明確的提問。丟的是什么,什么候丟的,但玄學人卜卦,大多都是問未解的問題,根本沒辦法詳細的提出問題。就像現在,江落不知道到底誰是池尤,想問更詳細的東西都沒法問,他只能用模糊的問題去算一個大概的結果。
第一卦先熱身,江落問了個不知道會不會有用的問題:“該怎么對付仇敵?”
三個銅錢反復被拋擲,最后的卦象呈現在江落面前:損卦。
江落:“……”
這個名字,就經能代表這個卦象的不吉利了。
事也是如,損卦是個下下卦,但卻是下下卦中比較特殊的一個卦象。
它的出現,并不一定代表著不好,如果能夠逆轉過來,有也代表著雙贏局面,亦或是反過來,造成主方對客方的損害。
損卦的意思是損益制衡。
代表著江落會損失些利益,但若是以自己的損失為誘餌,以柔克剛,則會制住強硬的對方,獲得更多的利益。
甚至有可能,江落還能用這個誘餌,給對方造成嚴重的損失。
雖然是下下卦,但還有著翻身的機會。江落安慰完了自己后,卻還是想不明白這個“以自己的損失為誘餌”是什么意思。
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
江落撿起銅板,再次開始算傅衛、張橙、趙頒的卦。
他沒法直接問這三人是不是池尤,只能迂回換個方法,“他們對是否有害。”
算出來的結果出乎預料,除了傅衛是個中掛外,張橙趙頒竟然都對江落有些敵意。
江落挑眉,余光瞥過鏡子,又覺得也有道理。
畢竟在他們看來,江落可是他們的競爭對象。
他把銅錢往兜里一扔,不算了,沒意思。
算卦這一條方法算是廢了,畢竟這里對江落有敵意的人不止張橙趙頒兩個。
傅衛這種看不出是敵軍還是友軍的中卦,才是值得他注意的。
快凌晨一點,陸有一葉尋總算出了房門,他們三個人輕手輕腳離開了宿舍樓,前往了演播廳。
不過他們三個沒在演播廳發現什么,一無所獲又回了宿舍樓。
“對了,葉尋,”江落問道,“你說的宿舍里對你有敵意的人是怎么回事?”
葉尋搖搖頭,小粉的黑眼珠子里倒映著路燈的暖光,“他叫張楓,聽了不八卦,他宿舍里死去的那個練習生之有過些摩擦。睡在死去練習生的床上,他推了一把,說了一句‘你憑什么代替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在為死去的人不甘。”
奇怪點就在這里。
明明生前關系不好,死去之后又為什么敵視占據了對方練習生位置的葉尋?
而且葉尋冥冥中有種覺。
張楓并不是真的為舊人不甘,他只是在用這種的方法,來在葉尋的身上宣泄著恐懼與怒火。
來到這里的第一夜,只得到了一些疑問。第二天醒來之后,江落懶洋洋跟在眾人身后,打了個哈欠,不急不緩走進了錄制大廳,站在人群身后。
人群成功擋住了他,陸有一葉尋也在最后站著,三個人跟三條咸魚一,一點兒也不想『露』臉。
但他們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比他們更咸魚。
工作人員黑著臉道:“司歸又遲到了?”
人群哄然大笑,有人帶著嘲笑意味道:“這么不積極,他還來這干嘛啊?”
“天天一副兇神惡煞臉,媽呀,跟他一個宿舍,都快被嚇死了。”
“哈哈哈你們別鬧,嬌嬌明明那么可愛!”
陸有一懨懨道:“也認識一個叫嬌嬌的朋友,他也特別可愛。”
江落一頓,拍拍前面人的胳膊,“哥們,這個嬌嬌是誰?”
前面的哥們忍笑道:“這個嬌嬌是們這里基礎最差的一個練習生,唱歌跳舞都不會,只會板著臉。但覺得他挺搞笑幽默的,第一天評級表演的候,老師問他叫什么,他說他大名叫嬌嬌,小名叫死鬼。不知道哪里來的口音,司歸都被叫成了死鬼,噗……對不起對不起,們那會兒都笑翻了,老師也忍笑著問他為什么會來參加比賽,你知道他怎么說的嗎?”
“他說有人告訴他,上節目了就能讓他的朋友看到他,他的朋友看到他,就會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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