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的白頭發，有些難受。”

虞昭滿不在乎地回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白頭發而已，有就有啊。”

“北狄人老說我是禍害，禍害遺千年。我不會那么早死的。”

甄珍聽到這么晦氣的話，很想罵她幾句，話到嘴邊又瞧見那幾根刺眼的白頭發，她沒忍住掉了眼淚。

虞昭聽到甄珍的啜泣聲，沒法再視而不見，只得安撫道：“小珍姐，我是上天的寵兒，身體好著呢。”

甄珍聞氣到渾身發抖，揭穿虞昭的謊，怒聲質問道：“早生華發，這是早衰的現象！你好不好，你自個兒心里比誰都清楚！你有了傅公子和小魚兒，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你要是死了，你讓他們怎么辦？”

虞昭實話實說：“我死了，她們的日子該過還是要過的。你看我不是還活著？”

“你是身體活著，心已經死了！哀莫大于心死！”

甄珍遠比傅寒洲更早認識虞昭，與虞昭度過一段美好且安穩的生活，所以她知道充滿生機與活力的虞昭是什么樣的。

虞昭久久不語。

甄珍恨鐵不成鋼，決定下一劑猛藥：“夏侯勇說的全是真的，你打算怎么辦？”

和給傅寒洲的答案不一樣，虞昭給出她最真實的想法：“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很想對等報復，但那樣對待一個生命，哪怕罪大惡極，我依舊過不去我心里那一關。”

“小珍姐，我想過安穩人生，我想對等報復，我想踏平北狄王庭！但我一時半會兒無法給我的家人報仇。”

“我娘親的遺骸，九成在北狄王庭。我不知道，北狄人會怎么......侮辱我娘，那是我娘。生我養我，為了讓我活著，不惜跪求祖父和父親的娘親......我，我不知道，如果，她的尸骸，遭到那樣的侮辱，我......我不想放出被我關起來的惡魔。”.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