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力咬緊了后槽牙:“我不明白,我究竟是何時漏了馬腳,竟讓你還是懷疑上了我?”
“難道我演得不夠好嗎?”
李卿落:“當然很好。”
“不過,正是因為太過完美,所以才令人生疑。”
話音落下,一旁雀兒和鄭嬤嬤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原來她們姑娘從未真正信過此人。
今晚這變故一出又一出的,她們兩個原本都還沒反應過來。
也只是跟著姑娘前行,且姑娘的態度行事。
直到剛剛姑娘您質問這劉力,二人心底才驚覺,她們是中了劉力的陷阱。
她們甚至不知道這玄蒼和另外四個殺是何時離開,又是何時去給姑娘辦事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們都未察覺,所以這劉力才也未察覺吧。
這對雀兒和鄭嬤嬤心底到底有了一些安慰。
不過看到姑娘心里有數她們自然也就不怕了。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她們看不清的東西,姑娘總是能一眼看清。
數次險境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二人對視了一眼,心底都暗自松了口氣。
對自家姑娘的敬慕之情和自豪再次油然而生。
劉力:“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對?”
“你告訴我!”
“是我進洞的態度太急切了?”
“還是,還是在石窟里時你就發現了什么?”
“難道是那兩具尸體?”
“可這些都不足以讓你懷疑我啊!”
其他人不明白劉力說的兩具尸體,但李卿落卻是知道的。
那便是李卿落親手所殺的巴圖爾那兩個手下。
原本在殺一找到自己,他們離開洞穴時那兩具尸體還在地上,但等李卿落再次返回時,地上的兩具尸體卻都已經被清理了個干凈。
是誰清理的?
劉力著急地將一百多具尸體投入池潭中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在急著投喂巨獸惡鬼的奴仆。
他投尸時臉上的神情太過虔誠,讓李卿落根本忽視不了。
所以,那兩具尸體必然也是他不知什么時候折返急著投進去的。
而且,早在更早之前,李卿落就在懷疑劉力了。
“巴圖爾臨死前說,你不得好死。”
“他為什么會說你不得好死?”
“而不是,你該死?”
“巴圖爾或許真的并非什么好人。但你說的,難道就全是真的嗎?”
“就比如你的妻子。”
“你說她是啞巴。”
“但我給她打手勢,她卻根本看不懂。”
“一個啞巴,看不懂啞語手勢,除了她是裝的啞巴,還能是什么?”
“也許這些都不足以讓我懷疑,但你離開家時,和你的妻兒告別,雖然努力做出一副擔心不舍的樣子,可他們卻并不如你演得那般真切。”
“他們的眼底甚至還帶著隱隱的急切。”
“他們在著急什么?”
“急著等我們走了,去部署下一步,來不及了?”
“還是著急我們走得太慢,若是天亮了,這場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劉力隨著李卿落的話,臉色越來越白。
他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面對自己的慘白。
“所以,那時候你就已經讓你的人,留在了后頭?”
“可我分明看見他們是和我們一起出發的!”
“我數了駱駝和人數,沒有錯!”
“我不明白,你的人究竟是何時去抓了我的家人來?”
“又是何時徹底識破我的?”
李卿落:“我們當然是一起走的。”
“但你太著急搬那一百多具尸體,所以在到達石窟后,你就忘記數我的人了吧?”
“那時我就已經讓大師兄和另外四個殺字折返去看看你們家什么情況。”
“不出所料,這邊才剛坐下,你的人馬就來了。”
“我姑姑說那是天上的螢火蟲。”
“不過你很有經驗,做出了至少五百人馬的假象。”
“雖然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但確實差點騙過了我們。”
“后來躲到后山坡,你又故意引我們發現了這后邊的秘境。”
“奇怪的是,我們分明發出了那么大的響動,把墻上都錘了一個洞出來,但那些分明就只隔了一個坡的人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
“進入這山洞后,走出幾百米遠雖然能聽到追來的腳步聲,卻又根本不聞駱駝的響動。”
“倘若真有五百人馬,最先躁動的應該是洞外那些駱駝甚至喧鬧聲。”
“你一直在前,急切地想要帶著我們趕緊前往你的目的地。”
“至此,我才徹底確信你有問題。”
“果然,我順著你到了這個地方,見到這尊漆黑的所謂的神像才明白,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是打算,將我們我們都引入這里,然后弄死去喂你的那填不滿的池潭,還是這尊神像?”
劉力不再說話。
只是一張臉已經黑如鍋底,顯然已經被李卿落給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李卿落見他不見棺材不掉淚,便看向玄蒼。
“大師兄,辛苦你了。”
玄蒼點點頭后站出來。
“小師妹放心,他的那些把戲都已經被我們徹底毀了個干凈。”
“如小師妹所猜,那五百人馬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他家人搞出來的名堂,他們燒了一種東西然后撒在天上,這東西會在空中幻化,若非離得近又看得清楚,我們幾個都險些中了他們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