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荒木播磨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
荒木播磨拿起話筒。
“我知道了。”他掛好電話,對宮崎健太郎說道,“是林下山男。”
“應該是菊部君推薦林下的。”程千帆聞,略一思索說道。
剛才在三本次郎的課長辦公室里,睿智的課長敏銳的捕捉到了曹宇、‘陳州’以及‘魚腸’之間可能存在的某種聯系,最終做出的決定是:
按兵不動,暗中調查曹宇。
荒木播磨并未撈到調查曹宇的任務,這才是令荒木播磨最不快的。
因為荒木播磨篤定曹宇是有問題的,這顯然是一條大魚,并且曹宇背后甚至可能有超級大魚。
這是大功一件,明明是他發現的線索,課長卻令他人來負責,這顯然令荒木播磨心中無法接受。
從剛才的這個電話來看,三本次郎選擇了菊部寬夫來負責這件事,而作為菊部寬夫親信手下的林下山男就是具體執行之人。
“菊部君做事還是頗有能力的。”程千帆淡淡說道。
荒木播磨臉色微變,看了好友一眼。
……
程千帆和荒木播磨又聊了會,隨后便告辭離開了。
夜色深沉,小汽車行駛在沉默的街道,沿途會遇到背著三八式步槍巡邏的日本兵。
有這些畜生在,深夜里誰敢上街?
看到駛來的小汽車,日本士兵會叫停,不過,他們的態度還算和氣,法租界小程總的汽車車牌,便是日本兵也要給面子的:
他們可以不給英國人、法國人的面子,甚至是故意刁難英國人法國人,卻是不會故意刁難程千帆。
且不說小程總在法租界的權勢,他們早有耳聞此人同帝國這邊頗有來往,更是有士兵親眼見過程千帆同憲兵司令部的川田篤人少爺似是朋友。
最重要的是,程千帆素來對帝國士兵都很大方,沒有人會和‘玖玖商貿’的商券或者是禮物過不去。
浩子這次沒有給商券,而是從副駕駛座位上遞了一條金黃香煙給日本兵。
帶隊的日本軍曹毫不客氣的接過去,滿意的點頭,然后他探頭進來看,便看到了后排座位的程千帆。
“辛苦了。”程千帆用日語向日軍軍曹問好。
“程先生。”日軍軍曹面色緩和,點頭致意,胳肢窩夾著香煙一揮手放行。
……
穿破夜色,進入了法租界。
“浩子,停下車。”
嘎吱一聲。
浩子剎車。
“帆哥?”他扭頭看向帆哥。
“我下車走走。”程千帆說道。
他走在上海灘法租界凌晨一點的街頭。
夜,似乎是此時永恒的旋律。
抬頭看,偶能看到一丁點人間燈火。
程千帆點燃一支香煙,就那么慢慢的吸著煙,踩著馬路。
他現在腦子里想的是芳云日雜店的那個小男孩。
單芳云同志被敵人誘捕。
店里只余下那個八九歲的小伙計在那里,可可憐憐的。
程千帆猜到必然有敵人在日雜店附近蹲守,他們要釣魚。
也就是說,組織上暫時是無法接近芳云日雜店,更無法將這個男娃救走的。
此前不清楚那位單老板是哪方面的人,程千帆不動神色,也就沒有過多的琢磨。δ.Ъiqiku.nēt
現在知道了單老板是黨內同志,程千帆難免多琢磨,然后他終于想起來小男孩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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