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浩開車。
豪仔坐在副駕駛,保持警戒。
小汽車行駛在上海灘的夜雨中。
坐在后排座位的程千帆陷入沉思中。
他的眉頭緊鎖。
大久英夫確實是提供了一個無比重要之情報。
大久英夫在新兵訓練營的戰友叫服部支頡。
兩人在新兵訓練營的時候便交好。
后來兩人同時被中隊長選拔、送進了日特間諜訓練營,又成為了間諜訓練營的同學。
訓練營畢業后,大久英夫和服部支頡便被分配到各自的崗位上,從此再無聯系。
就在幾天前,大久英夫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
確切的說是一張照片引起了他的關注。
這是一名國府高官視察的照片,照片中的那名國府高官身邊的隨從入鏡了,盡管只是一個側面,大久英夫依然認出來那是自己的好友服部支頡。
這名國府高官的名字叫曾志敏,他的身份是國府鐵道部次長。
國府高官何其多,一名鐵道部次長確實是不算什么太重要的人物。
但是,曾志敏不同,此人最重要的是另外一個身份。
曾志敏十余歲的時候便跟著汪填海去了法國,此后便一直追隨汪填海。
汪填海比曾志敏大十幾歲,且曾志敏的妻子娘家同汪填海是世交友誼,故而,汪填海同曾志敏的的關系不僅僅是上下級關系,更確切的說,兩人是亦師亦友的關系,。
或者,更加直白的說,曾志敏是汪填海的得力助手、絕對親信,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汪填海視曾志敏為子侄、學生、志同道合的友人。
……
汪填海的絕對親信曾志敏的隨行人員中有日本特工。
這個消息令程千帆震驚無比,且不得不無比慎重對待。
作為戴春風的心腹愛將,程千帆在上海還有一個秘密任務,那便是時刻關注一些重點人物的政治動向。δ.Ъiqiku.nēt
這也使得程千帆從戴處座那里得知了一些秘辛。
抗戰開始后,國黨內部戰、和分歧不小,特別是以國黨副總裁汪填海為代表的親日派,他們主張對日妥協,認為抗戰必亡國,唯有對日媾和才可維持半壁江山。
汪填海的絕對親信,甚至可以說是其第一親信的曾志敏的身邊有日本人的影子,此乃天大之事。
汪氏之人親日,這和他的絕對親信身邊有日本特工,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乃投降派的政治賣國主張,后者則代表了某種行為。
或者說,是……某種不好的信號?
程千帆搖搖頭,他將腦海中那種可怕的猜測驅逐:
汪填海此人是國黨副總裁,是‘校長’之下名義上的第二人,除非此人瘋掉了,想要做華夏有史以來最大賣國賊,否則的話,這個人是不可能投靠日本人當漢奸的。
不過,此情報事關重大,程千帆不敢怠慢,他令浩子連夜驅車來到金神父路,親自向重慶去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