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裝模作樣,老氣橫秋地說:“既如此,那你可得好好感謝老爺。”
“是,是,多謝韓長老的寬宏大量。”
這往哪說理去?人家命令他自殺,他還得感謝人家允許他在自己的地盤自殺。δ.Ъiqiku.nēt
柳真人出了玉真觀,一路向花明派遁去。
這所謂的鎮守真人,竟是本界出身,柳真人當然驚訝,但也不敢透露出去。
既然夏詠初與他有仇怨,并且顯然有些介意之前楚國夏府受到打壓之事,那之前參與打壓楚國的諸多弟子,就必須放棄了。
當然不至于處死,但也必須邊緣化,換一批人來培養。
其實這些弟子之中,有好幾個資質不錯,被柳真人當做未來的金丹種子來培養的。
此時要放棄他們,柳真人雖然心疼,卻也不得不這么做,免得將來夏詠初遷怒,損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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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親王府中,一處小院里,絲竹聲靡靡。
作為昭嫦女帝的丈夫,夏其烈并不是一直住在宮中,他也有自己的親王府。
此時他獨坐在小院里,飲酒賞月,有樂姬遠遠地彈奏。
“雄哥!”夏其烈忽然站起。
一道劍光飛掠而來,降落在他面前,一位俊朗的少年修士,笑吟吟地看著他。
絲竹聲略微停頓了一拍,又繼續演奏。
這些神仙景象,府里人已經見慣不怪。
夏其雄毫不客氣,不等夏其烈招呼就自己坐下,端起酒壺,琥珀色的酒液激射而出,他張嘴吞入喉嚨,好不愜意。
飲了幾口,他才放下酒壺,“我是一直御劍趕路過來的。”
夏其烈心里一緊:“出什么事了?”
夏其雄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事。”
夏其烈精神一振:“說來聽聽!”
夏其雄也不要他驅趕下人,隨手布置一個隔音陣法,湊過去神秘兮兮地說:“有一個你很討厭的人死了。”
夏其烈有些茫然:“誰?”
“你討厭的人很多么?”
“不少。”
“那……如果范圍縮小一點,局限于修士呢?”
夏其烈想了想,搖搖頭:“想不到。”
“那我把范圍再縮小一點,”夏其雄嘿然一笑,“是個金丹真人。”
夏其烈低頭想了片刻,眼睛一亮,抬起頭來:“柳真人?”
“不錯!”
歡喜了一陣之后,夏其烈的笑容逐漸消失,疑惑起來:“他是怎么死的?他成道才幾十年,應該還有五六百年的壽數吧!他和瞿真人的關系不錯,蘭姐、文哥也不會傷他。難不成……是花明派和哪個大門派開戰了?”
夏其雄笑著搖頭,又拿起酒壺飲了幾口。
夏其烈皺眉思索了一陣,“修行時走火入魔了?”
“我不告訴你,你還真猜不到,”夏其雄放下酒壺,抬起寬大的衣袖擦了擦嘴邊并不存在的酒液,“是玉真觀傳來旨意,令他自裁。柳真人拜上玉真觀,不知說了些什么,很快返回花明派,處置了那些曾經與我們為難的弟子,然后自行坐化。瞿真人也于當日宣布辭去掌門一職。目前花明派由阿蘭和文哥主事,不過他們都還沒有宣布繼任掌門之位。”
“阿蘭和文哥沒有傳話給你?”sm.Ъiqiku.Πet
夏其雄的笑容頗為玩味:“有。他們只讓我與你安心等待,不要外出。對了,母親、姨娘和盼盼也不要外出。”
夏其烈冥思苦想半晌,忽然一震:“莫非……”
夏其雄點頭:“為兄也做此猜想。”
夏其烈眼睛頓時通紅,快四十歲人了,睥睨天下的雄主,卻險些落下淚來。
“父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