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世濯并不想和徐珮開戰,因為他確實中了毒,這讓他不能保持最佳的狀態。
而徐珮并不是能夠輕易拿下的對手,她的腦袋雖然有問題,可毒功也確實厲害。
邵世濯自忖,自己贏是能贏,但肯定得付出點代價。
而在這危機四伏的福地里,這么早早地受傷,或者過早地揭開底牌,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突然開口:“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我們這些人,就這樣聚到了一起。要知道,福地才剛剛開啟,不到兩柱香的時間,我們進來之后,應該都分得比較散的,不該這么快相遇并且動手的。你說,會不會有個幕后黑手,在故意引著我們相遇,他在一旁等著坐收漁人之利?”
“恩?”徐珮瘋歸瘋,但是并不蠢。
聽了邵世濯的話,她有些遲疑,覺得對方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但就在此刻,她的思維忽然變得模糊,而對邵世濯強烈的嫉妒和仇恨涌上心頭。
“啊!邵世濯,多說無益,納命來!”她再也顧不上什么幕后黑手不黑手的,跳出來悍然對邵世濯發動了攻勢。
而且一出手,就是消耗精血,將神通的威力催發到了極致。
邵世濯都嚇了一跳,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為什么要不惜自損來攻擊自己?
難道我曾經睡過你、又始亂終棄?
以你那副尊容,應該不至于吧!
邵世濯沒有再胡思亂想,蕩出飛劍,沉著地迎戰。
徐珮之前下的毒,擴散快、起效快,是她自身神通附帶的毒,而非是調制出來的毒。
對于普通人或是低階修士來說,當然是中者無救的奇毒。
但對邵世濯這樣的資深神通境修士,還帶著可以克制毒性的法器,倒也不懼這毒,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來壓制、驅除。
并且,在驅除之前,還會影響他自身法力的施展、神魂之力的驅動,讓他的實力大大降低。
除此之外,徐珮的一招一式,都自帶毒性,讓邵世濯也有些忌憚,不敢硬接。
換一個人來,或許會因為自己中毒的緣故,選擇速戰速決。
邵世濯卻是沒有做這種大眾選擇,他謹守不露破綻,小心周旋。
兩個修士都是神通境中的高手。
除了十二宗門的天驕之外,他們可以算是神通境內第一流的人物,將來也是金丹有望的。
他們的打斗,在凡人看來,簡直可以說是世界末日降臨的場景。
腥臭的狂風,席卷著仿佛能遮天蔽日的毒云,讓樹林里的蟲豸鳥獸紛紛暴斃,就連強橫的妖獸都慌不擇路地逃跑。
雷鳴電閃,仿佛要將天給捅破;大雨瓢潑,似乎要將大地給淹沒。
飛劍等法器高速劃過,將一株株蒼天大樹輕松斬斷,轟然倒下……
若是有那實力不濟的練氣、罡煞境修士到這里,怕是戰斗的余波都夠其喝一壺的。
鏖戰一番后,徐珮的氣息漸漸衰退。
她采取的燃燒精血、兩敗俱傷的打法,損耗本來就比較大,而邵世濯又一門心思防守,讓她的一番攻勢都宛如泥牛入海,沒起到太大的效果。
徐珮也開始心生退意。
她開始覺得,在這個時候和邵世濯開戰不是什么好主意,畢竟,福地才剛剛開啟,何必在沒有任何收獲的情況下,就與人拼個你死我活?
而她剛才對邵世濯涌起的那一股怒意,也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她知道,自己平時是容易失控,也就是別人口中的“瘋瘋癲癲”,但似乎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我想了想,邵世濯,我們沒什么深仇大恨,到此為止吧!”
不過徐珮萌生退意,邵世濯卻不容她抽身而退了。
你說打就打?你說走就走?
雖然我不想開戰。
但既然你開啟了戰端,那何時停下,就由不得你了。
他冷笑一聲,半句話都不說,只是專心對敵。
之前他一直采取守勢,現在卻開始轉為攻勢,讓徐珮不能輕易脫身。
徐珮暗暗叫苦,她的一身本事,大半在于她的毒功。
可是邵世濯有著克制毒物的法器,并且他自身的法力雄渾,能夠壓制住毒性蔓延。
就像是金剛狼碰上萬磁王,到處束手束腳。
終于,徐珮堅持不住了,怪叫一聲,消耗大量精血施展神通放出一蓬毒霧,自己駕馭法器飛快遁走。
邵世濯并不追。
其實他也是強弩之末,只是沒有在臉色上表現出來。
而且徐珮剛才損耗了大量精血,一身實力去了七七八八,不是那么好恢復的。
就算再次遇到,邵世濯能恢復大半,徐珮卻只有十之二三的實力,照樣被他吊打。
何況,以她這么糟糕的狀態,就算逃走,說不定也會被別人趁機剪除。
邵世濯沒有在此地停留,他擔心剛才的打斗會引來旁人。
他匆匆找到一個山洞,布下陣法,開始祛毒療傷。
然而很快,他布置的陣法就被人打得搖搖欲墜。
感受到來者那強橫的氣息,邵世濯的臉色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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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珮一邊咒罵著邵世濯,一邊飛遁。
忽然一道銀光一閃,那似乎能將空間切開的鋒銳之意,讓徐珮嚇得手足冰冷,差點屁滾尿流。
她絕望地叫道:“劍丸!”
她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匆匆驅動一件防御法器迎上。
但是那劍丸上的鋒銳劍氣,就像是寶劍切開白紙一樣,將她的防御法器絞得粉碎。
然后又是不費吹灰之力地攪碎了她的護體罡氣,然后是她的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