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兩只小手握在江晚月的一只手上,她氣呼呼的開口,“我要你,給媽咪寫道歉信!”
“你想得美!”傅卿如眼神狠戾的噴出聲。
粥粥絲毫不畏懼她,反而越戰越勇,“我要你,在聯歡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現場宣讀給我媽咪寫的道歉信!”
傅卿如發笑的聲音,讓整個胸腔都震顫起來。
她深呼吸著,壓下正從胸腔里,勃發而出的怒意,用逗小孩的語調,對粥粥說,“行行行!你想要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在聯歡會的舞臺上,朗讀道歉信,那你得拿到聯歡會節目第一才行!
你站在舞臺上,接受頒獎,才有資格把我叫上舞臺,不是嗎?”
怒意與譏諷交織,傅卿如的腦袋一陣熱一陣冷。
樓觀雅當面扇她巴掌,對于傅卿如而,那是雷霆雨露皆君恩。
可讓她寫什么道歉信,傅卿如只覺得一個五歲的小孩在羞辱她。
她怎么可能真的接受這奇恥大辱。
她嗤笑著對江晚月說,“江瀛舟要是能在聯歡會上拿下一等獎,那我會對你們母女倆,佩服得五體投地!我也會心甘情愿的道歉!
江晚月,我會寫好道歉信的,但我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就得看你們的本事了!”
她敢這么說,自然是因為,憑粥粥一人,在聯歡會的節目上,拿下第一,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粥粥要自己獨立完成一個節目,這個節目能不能上聯歡會,都還是個未知數。
傅卿如肆無忌憚的夸下海口,放個衛星在天上飛,她相信這個衛星是落不了地的。
江晚月也知道,她在打著什么算盤,別說手寫道歉信了,讓傅卿如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對她真誠的口頭道歉,都是不可能的事。
粥粥比江晚月先開口,“我會參加聯歡會的!我要在聯歡會上表演節目!”
她暗暗在心里,對自己說,她要拿第一!
原本,粥粥還從未想過要拿第一的。
但這次,為了媽咪,她的信念和斗志都在燃燒。
江晚月的雙手,輕輕按在粥粥的肩膀上,她告訴傅卿如,“你先寫好道歉信吧,至于粥粥參加聯歡會的事,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江晚月歪了歪頭,她柔聲對傅卿如說,“我很期待,你的道歉信內容。”
傅卿如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在傅家,江晚月對她就是這般高姿態,出生寒門的女人,即便飛上枝頭當鳳凰了,也別想和她平起平坐。
可當著樓觀雅的面,傅卿如不敢沖著江晚月露出獠牙。
她還得向樓觀雅賠笑道,“樓總,不是我不想向晚月道歉,是她不愿接受我的口頭道歉……”
樓觀雅翻了白眼,她沒耐心聽傅卿如對她虛與委蛇。
“回去寫道歉信吧。”樓觀雅就問江晚月,“聯歡會是什么時候?到時候,我也過來看看。”
江晚月道,“在下個月。”
樓觀雅順勢邀請道,“我們單獨聊聊。”
江晚月眼里染著清淺的笑意,她猜到樓觀雅會出現在崇德,是沖著她來的。
她向樓觀雅做出邀請的手勢,兩人就在禮堂僻靜的角落坐下來。
傅卿如捂著自己紅腫滾燙的臉,緊盯著江晚月和樓觀雅所在的方向。
何詩妤戰戰兢兢的問,“那位樓總,是不是很厲害的人?”
傅卿如冷笑,“她想弄死你,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呵!!”何詩妤倒吸一口涼氣,瞳仁在眼眶中顫動,一想到自己剛才冒犯到了樓觀雅,何詩妤的兩條腿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嚇得抓住傅卿如的胳膊,自己的整個身子像面條似的,要軟下去。
“傅太太,你……你能幫我跟樓總說幾句好話嗎?我這樣的小透明根本不認識她,我是無心冒犯她的。”
傅卿如嫌棄的推開,何詩妤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她咧開嘴唇,從咬緊的牙關里噴出聲音,“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我能幫你什么?!”
瞧著何詩妤六神無主的樣子,傅卿如眼里泄露出嫌惡之色,底層小民在樓觀雅面前,猶如脆弱的蜉蝣。
江晚月就該像何詩妤這樣,一聽她是傅家人,就蟄伏于她,待她恭恭敬敬的,可江晚月從來都沒把她放在眼里。
傅卿如冷聲交代道,“你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讓我家盼兒,在節目上出彩!要是我盼兒領舞的節目,沒能獲獎……”
傅卿如不屑的掃了何詩妤一眼。
何詩妤吞咽著口水,柔柔的聲音把好話說盡,“傅太太,你盡管放心,盼兒在舞蹈上很有天賦,我一定會讓她在舞臺上,成為所有人的視覺中心。”
傅卿如倨傲的揚了揚下巴,讓何詩妤繼續幫大(1)班的小朋友們排練。
她往江晚月那邊看去,她實在想不通,江晚月怎么會和樓觀雅的關系這么親近。
傅卿如拿出手機,給蔣齊鳴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