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上還殘留著干涸的眼淚痕跡，將一些字給弄花了，再被我的眼淚一點點潤濕。

“別哭了，如今你的情緒孩子們都能清楚感覺到，你傷心難過他們也會跟著你一起難過。”

我趴在陸衍琛懷里，眼淚哭濕了他的衣服。

其實我從前沒有這么愛哭，可重生之后我控制不住流了太多的眼淚。

我恨自己的重生沒有一點用，做鬼的時候無法化成惡鬼手刃仇人，重生后我也不像小說里的那樣。

沒有讀心術，沒有各種厲害的技能金手指，反而有一堆看不到，策劃了多年的仇人，他們躲在陰暗的角落盯著我，隨時等著我露出不濟的樣子，就上前狠狠咬著我的喉嚨，將我撕扯干凈。

“阿衍，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小白深陷危險。”

陸衍琛撫摸著我的頭，“菀菀，別說我們不是神，即便是神也有神的無奈，我們救不了世人，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已算很好了，我和妹妹聊了很多。”

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你們聊什么了？”

“她告訴了我她的想法，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就像人類一心想要飛升成仙，等到了仙境才發現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她不愿意做仙人，只想回到凡塵，詹才知護了她二十年，她只想護他一次。”

“即便是我們用繩子捆住她的人，也無法捆住她的心，她讓我告訴你，不管結局如何，她不會后悔這個決定。”

“她最后悔的就是在海島上離開詹才知，如果此次她們的結局是不幸，她也心甘情愿和詹才知一起赴死，獨活的日子，太苦了。”

聽完這句話，我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我的眼前閃過一些畫面，一人走過很多地方，從日出等到日落。

從春意盎然等到冬雪皚皚。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最后滿頭白發，欣然赴死。

我輕喃道：“是啊，獨活的日子，實在太苦了。”

我們沒有辦法去為別人的人生做決定，唯有把握好自己，活在當下，便是幸福。

陸衍琛深吻著我的頭，“小白的身上有竊聽器，定位器，還有一些保命用的東西，我安排了雇傭兵在她附近保護她，當然有時候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也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能百分之百保證她的安全。”

他沒有騙我，如果每個臥底都能完美完成任務，那么也不會有那么多的英雄犧牲。

“到時候小白會傳出一些消息，我們里應外合，幫助詹才知減輕任務難度。”

我垂著頭輕輕道：“我知道了。”

不管是詹才知還是小白，我們能做的都是輔助，真正的命運還是掌握在她的手上。

可她面對的不是普通的傻男人，而是組織里的精銳。

顧離和詹家不同，他應該是接近核心圈的人物，就連詹才知都沒有見過他，他的地位比詹家人高。

這樣的人，很危險。